父子倆同一張餐桌,各自默默進餐。
倒也不算完全無話可說,零星的幾句對白還是有的。實則賀望泊雖然一年只回家一次,但他畢竟在自家公司工作,跟父親在各種會議上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并非特別生疏。
餐桌上賀擇正偶爾會問起賀望泊的工作,這個兒子平日吊兒郎當,其實處理起工作竟意外的可靠,賀擇正只是循例問問,并不擔心。
飯后賀望泊直接回了他從前的臥室。他今天一覺睡到四點,就為了晚上不用休息。入睡對他而言是一種折磨,在這座宅邸里更是如此。
他給白舟撥了個視頻,接通要了點時間,賀望泊等得不耐煩,想要切掉通話的時候,白舟氣喘吁吁地出現(xiàn)在了視頻里。
“不、不好意思賀先生,”他滿眼歉意,“我跟同學在吃飯,要出來才能接?!?/p>
賀望泊在這座房子里就是煩,煩死了,一聽白舟還在跟別的人吃飯,一團無名火就燒起來,當即反問:“怎么?我見不得人嗎?”
【作者有話說】
敢兇老婆,你完蛋了
伊遙
白舟一愣,趕忙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我……”
賀望泊話剛出口就后悔,人還沒吃到,他不該輕易露出真面目,否則他偽裝了那么久的溫柔好男人,不就前功盡棄。
“沒事了。”賀望泊捏了捏山根。
白舟似是被他吼懵了,沒應聲。
賀望泊本來想著跟白舟說說話,改善一下心情,現(xiàn)在連想要改善的心情也沒了。他讓白舟繼續(xù)回去和同學吃飯,然后就掛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賀望泊收到了白舟的微信,措辭小心翼翼:
我室友過生日,大家開了酒,有些吵鬧,我才出來接電話的,沒有說您見不得人的意思。
白舟坐立難安地等來了賀望泊的回復:你喝了嗎?
賀望泊記得白舟說過他不能喝酒,一喝就頭痛。
白舟也果然回答:沒有,我不能喝酒。
賀望泊:那就乖了,早點回家。
白舟那邊的“輸入中”顯示了很久,賀望泊卻只收到了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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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端著新鮮的甘王草莓敲開了房門,賀望泊隨意指了一處叫傭人放下,忽然記起什么,抬起頭:“你是新來的?”
女人沒有預料到會被問話,慌張地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太、太太的……”
“忌日,”賀望泊替她講下去,“那你知道為什么明明是忌日,我爸卻不去墓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