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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陳迎新直睡到日上三竿方醒。昨夜他熬至三更,終將方略擬定。草草梳洗,連早膳也顧不上,便喚來錘頭。
“杭州那邊可有信來?那艘大船,何時能造好?”陳迎新問道。
前番去杭州,他定制了一艘巨舟。督造的,是當初助他捕殺巨鯨的漁夫老王。陳迎新見其行事利落,為人爽快,便收歸麾下。
那時,他本打算造好船便南下。南洋諸島香料遍地,尋常如胡椒,在大唐價比黃金!若能運回一船,無異于載回一船金子!誰料香料之計未行,這船倒先在別處派上了用場。
“船體已近完工,只差公子定制的鐵鑄船首了?!卞N頭回道,“揚州鐵匠鋪正日夜趕制。若一切順遂,約莫半月可成?!?/p>
“甚好?!标愑曼c頭,“傳話老王,船一造好,即刻駛來長安附近水域?!?/p>
“再傳令鐵匠鋪,那些農具暫且擱置,全力趕制五萬套甲胄!”
“五萬套?!”錘頭吃了一驚。
“再加五萬柄軍刀?!标愑卵a充道。
錘頭眉頭緊鎖:“少爺,這……數(shù)量太大,縱是日夜趕工,怕也需半年光景。為何突然要這許多兵刃?”
陳迎新未答,只道:“加緊趕制便是。這些兵甲,不求精良,只求形制齊整,能唬人便好?!?/p>
“甲胄也無需堅固,隨便拼湊些鐵片即可。品質么……能達到尋常農具的一成便足矣?!?/p>
“一成?!”錘頭更是不解,“這……怕是徒有其表,連月余都撐不住??!”
“要的便是這般效用。”陳迎新眼中精光一閃,“十日,可能辦妥?”
錘頭思忖片刻,咬牙道:“若只求樣子,不必精鍛,只需熔鐵入模澆鑄……屬下盡力一試!”
“速去!”陳迎新催促道,“越快越好!”
……
錘頭離去后,陳迎新又召來村中鐵匠。
他遞過一張圖紙:“此爐,可能打造?”
鐵匠細看一番,點頭道:“回公子,能造。”
“需時幾何?”
“半日足矣?!?/p>
“好?!标愑碌?,“稍后我讓錘頭撥些人手幫你。限你十日,造出五十座,可有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