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冷笑一聲:“想讓朕給他安排前程?門都沒有!先清算舊賬!相識這一年,他坑了朕多少銀錢!”
長孫皇后被李世民這般孩子氣的模樣逗得笑出聲來,立政殿內(nèi)一時滿是歡愉的笑語。
……
河西村。
陳迎新此刻心情著實不佳。對著龍兄送來的這五百“精兵”,他只剩滿心無奈。此等人馬往眼前一站,強攻倭國的念頭便徹底打消了。
計劃受挫,陳迎新長嘆一聲。自打來到此地,就沒一日省心。日日殫精竭慮,再這般下去,怕是要愁白了頭。
念及這些煩憂,他反倒更堅定了拿下金礦的決心。有了黃金,何愁許多事不能迎刃而解?諸多算計,皆可拋諸腦后!錢財在手,天下我有!
強壓下心頭煩躁,陳迎新收斂心神,重新凝神思索。當務(wù)之急,須得將倭國虛實打探清楚。
吐蕃、西突厥、吐谷渾這些國家,他尚算了解,畢竟在李世民治下,它們都是赫赫有名的強國。可倭國不同。貞觀年間的倭國,太過弱小落后。
陳迎新對倭國的認知,還停留在隋朝舊聞。那時倭國常遣使來朝,學(xué)習(xí)隋朝典章制度。唐朝立國后,他們依舊如此,孜孜以求。經(jīng)年累月,倭國經(jīng)濟漸興,政制初具雛形。到了那奈良時期,他們更是全盤效仿大唐,最終完成中央集權(quán)。均田制、戶籍記賬等法度亦被引入。他們甚至參照大唐律令,編纂了《大寶律令》,連長安城的布局都偷學(xué)了去,最終弄出個縮水版的大唐!
若按眼下時日推算,倭國尚處那“飛鳥”之世。改革未啟,百業(yè)凋敝。他們剛從部落林立的蒙昧狀態(tài),蹣跚踏入所謂的“王朝”。說得直白些,與野人相差無幾。
飛鳥時代,倭國王權(quán)被兩大豪族——物部氏與蘇我氏所挾持。此二族好戰(zhàn)成性,常插手鄰邦事務(wù),排擠其他部落。物部氏執(zhí)掌兵權(quán),部族最為強橫。蘇我氏則推崇佛門,而物部氏崇尚原始神道。兩族理念相左,勢同水火。自隋朝起,彼此攻伐便未曾停歇,至今戰(zhàn)火猶燃。
倭國內(nèi)亂不休,自顧不暇,豈有余力抵御外侮?若記得不錯,倭國內(nèi)亂平息后,方會遣使來長安。如今使者未至,說明新的政權(quán)尚未確立!
思慮良久,陳迎新心中漸有定計。倭國正值內(nèi)亂,何不再添一把火?這幫家伙雖比野人強不了多少,畢竟也蹣跚發(fā)展了千百年。不如趁此良機,讓他們永遠停留在蒙昧之態(tài)!如此,掘金豈非更加便利?更可為后世永絕一患!此乃一舉兩得!
想通此節(jié),陳迎新開始籌謀具體方略。忽然,他心中一動:這五百人,也并非全無用處!雖不堪戰(zhàn)陣,卻各有所長。更有幾十人自稱早年曾歷行伍。這些人,于他此番謀劃,或許大有助益。
他本意是強攻斐金城,而后專心開礦。然依眼下情形,此路已不通。一座城的礦藏,能挖多久?斐金挖盡,再去尋那更廣布的銀礦,豈非更費周章?
倒不如……設(shè)法控制住這幫倭人,驅(qū)其為奴役!那該省卻多少氣力!倭國如此落后,要掌控他們,想來并非難事。
想通此節(jié),陳迎新臉上終于浮起笑意。
當真是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龍兄這番“厚禮”,竟陰差陽錯打通了他的思路,此番謀劃若成,收益怕是比原先翻了十倍不止!雖多費些心神,但想到那潑天的富貴,也值了!
就在陳迎新凝神盤算之際,深宮中的李世民毫無征兆地連打了幾個噴嚏。
長孫皇后關(guān)切道:“陛下可是著了風寒?連日操勞,莫要傷了龍體??梢獋魈t(yī)?”
“無妨,”李世民擺擺手,“歇息一晚便好。”
他全然不知,自己精心設(shè)下的局,已被陳迎新悄然破去!此番謀劃,怕是要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斐金的金礦,不出三年,恐將被陳迎新掘個干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