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是陸瑾畫趕了回來。
她一介醫(yī)士,沒什么功夫,跟從小接受訓練的影衛(wèi)過了兩招,便被制住。
那叛徒想扭斷她的脖子,她卻撿起刀,竟用了一招與天同壽。
利刀貫穿她,也貫穿了叛徒,兩人一同倒下。
解藥不知何時被她摔碎,有些滴在臉上,清涼的氣息讓他意識越來越清醒,也越來越明白自己即將失去什么。
他的確得救了,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氣息越來越弱。
幸好……她最后活了下來。
思緒回籠,燕凌帝垂下頭,唇輕輕印在那疤痕上,又拿了藥來,緩緩抹在那里。
現(xiàn)在他是一國之君,早已不是當初四面楚歌朝不保夕的九皇子。
他要讓她站在頂峰,將這世上最好的東西捧給她。
……由于提前進入了養(yǎng)老生活,陸瑾畫每天就只有點菜和玩兩件事。
跟燕凌帝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才知道要做一個明君有多難。
睡前,他在批折子。
睡醒,他還在批折子。
皇帝應該都是高精力人群吧。
發(fā)現(xiàn)她在看自己,燕凌帝放下御筆:“待得悶了?”陸瑾畫:“不是。
”她上前坐下,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是覺得陛下您太辛苦了,每日都有如此多事務等您處理么?”燕凌帝目光柔和下來,“大燕臣民數(shù)之不盡,疆土俞大,事俞多。
”“朕事必躬親,除了內閣呈上來的折子,每日還從其它內閣選出去的折子中取一部分批閱。
”陸瑾畫了然,這也是帝王的必要手段之一,若全由內閣定奪事情大小,怕是一葉障目,雙珠填耳。
這是古代的抽查制。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陸瑾畫露出慈母的笑容。
見二人氛圍很好,李福全插嘴道:“陛下,奴才昨日里路過蓬萊池,發(fā)現(xiàn)池里荷花開得正盛,陛下何不同姑娘前去賞玩一番?”燕凌帝抬眸,看向陸瑾畫。
后者目光閃躲,飄然看向別處。
不是她不想出去玩,是這古人吧,規(guī)矩頗多。
涉及到賞花賞月什么的,興致到了,便要做一首詞啊什么的。
她哪會寫詞啊……在十年前,別人大多都說她空有美貌,內里其實是個大草包。
“奈奈隨朕一起。
”半個時辰后。
燕凌帝批閱奏折的地方,換成了蓬萊池邊的亭子,今天沒有太陽,涼風習習,一旁點著香,免得被蚊子咬了。
陸瑾畫拿著魚竿坐在一邊,興致勃勃道:“陛下,您這池子里的魚怎么不咬鉤?”燕凌帝:“……平日喂得太飽了,或是奈奈的魚餌不夠誘人。
”李福全連忙道:“將這魚餓上兩日,到時候陛下和姑娘再來,便不怕它們不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