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全又道:“問了那香。
”燕凌帝薄唇微動:“她素來謹(jǐn)慎。
”李福全滿臉笑意,“知道是陛下吩咐的,便沒多問了,姑娘信任著你呢。
”燕凌帝多看了他一眼,“她與朕,自然是最親密的。
”說罷,站起身,“都帶上,去長樂宮。
”燕凌帝到時,長樂闔宮上下無一絲聲音,安靜得可怕。
執(zhí)勤的宮女太監(jiān)都被趕到外面,他只身進入里間。
香爐里的味道飄進鼻子,淡色床帳遮得嚴(yán)密,隱約能瞧見里面幾分綽約身姿。
燕凌帝走過去,一手撩起床帳。
她睡得很死,睡相也不太規(guī)矩。
燕凌帝在床邊坐下,垂眸看了許久。
久到敬事房的人抬頭問李福全:“李總管,這記還是不記?”李福全瞧了眼毫無動靜的屋子,用浮塵點了點他鼻子,“咱們陛下龍精虎猛,真有什么事,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屋內(nèi),燕凌帝一手撩起寢衣,露出她一截裊細的腰肢,眼中卻無半點異色。
細細看去,那腰左側(cè),還有一些未淡去的疤痕。
疤痕極長,讓人一陣后怕。
男人臉上沒什么旖旎神色,只有黑沉的眸色滾動,似壓抑著深深痛楚。
這傷,就是他們那去屯州留下的。
彼時他剛嶄露頭角,便叫瑞王一等人盯上了,他的老師被調(diào)任到屯州查案,叫人ansha,九死一生。
那樣重的傷,找遍整個大燕,竟無一人能治。
偏偏陸瑾畫,說她還有幾分把握。
縱使知道此行九死一生,她也毫不猶豫陪他去了。
在暗衛(wèi)護送下,他們一路平安,將老師救治好,也一切順利。
偏偏回來時,其中一人叛變,端上一壇子摻了藥的酒。
那人與他從小一起長大,誰也不曾起疑心,因此只有滴酒未沾的陸瑾畫沒總計。
他睜開眼,所有人手腳都被拷住,昏迷不醒。
只有陸瑾畫還清醒著,掰斷他的大拇指,將手銬拿下來……他們二人逃出不到半刻,便有追兵趕來。
自己被她藏身在草叢里,她只身跑出去,引開了追兵。
叛徒很快找到他,他雖然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卻四肢酸軟,提不上力氣。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人向自己舉起屠刀。
“別費力氣了,這藥便是弄倒一只老虎都不在話下。
”他聽得出這叛徒的聲音。
關(guān)鍵時刻,是陸瑾畫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