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說有嚴重的顱腦損傷可能。
”她的聲音哽咽了,“回歸計劃已經(jīng)全面中止了,公司發(fā)了聲明,所有成員都暫停了活動。
醫(yī)院外面全是粉絲和記者,水泄不通,哭成一片。
公司啟動了最高級別的安保,除了核心工作人員,誰也進不去探望。
”她的話語里充滿了無力感和悲傷。
這樣嗎。
病房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只有監(jiān)護儀發(fā)出單調(diào)規(guī)律的滴滴聲,像在丈量著這沉重的時間。
歡歡疲憊地靠在椅子上,似乎也耗盡了力氣。
我閉上眼,努力平復(fù)著呼吸。
徐明浩,這個名字,這個身份,還有那張定格了他英勇卻也悲慘瞬間的照片。
像一團混亂的毛線,死死纏繞在我的心頭。
“seventeen”我無意識地喃喃念出這個名字。
當這個詞滑過舌尖,一種奇異的、無法解釋的暖流,竟然奇異地穿透了那份沉重的鈍痛,悄然彌漫在心間。
溫暖、親切、甚至帶著一絲歸屬感?這感覺太詭異了!我明明應(yīng)該和歡歡一樣,只是個普通的、遠道而來的粉絲,為什么會對這個組合的名字產(chǎn)生如此深刻而私密的情感反應(yīng)?“歡歡,”我抬起頭,聲音帶著一種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干澀和急切,“我們一定要明天就回國嗎?”歡歡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我會問這個。
“機票都訂好了啊,而且醫(yī)生說你需要靜養(yǎng),回國更方便家人照顧。
再說,留在這里我們也做不了什么。
”她看著我的眼睛,似乎捕捉到了我眼中某種異常的堅持和迷茫,語氣軟了下來,“曉苒,你是不是擔(dān)心你表哥?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我們現(xiàn)在真的幫不上忙,留在這里只會添亂。
公司會盡全力救治他的,我們只能祈禱。
”她的話很理智,很現(xiàn)實。
可是,內(nèi)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瘋狂吶喊:不!不能走!這個念頭來得如此強烈,如此不講道理,甚至壓過了身體的虛弱和理智的思考。
仿佛一旦踏上回國的飛機,就有什么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會被永遠切斷,永遠埋葬在那片空白的七個月里。
那片空白,此刻不再僅僅是空洞的虛無,它充滿了那個決絕的背影以及星星項鏈帶來的沉重回響,充滿了對“seventeen”這個名字莫名的眷戀,充滿了一種連我自己都無法理解、卻深入骨髓的、不想離開此地的執(zhí)念。
它們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我牢牢困在了這片異國的土地上。
回國?我,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