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遠握住齊光的手不由顫抖,幻陣之中,他擔憂師父不悅他的失敗,可等真的見到了師父,他卻一句語含失望的話都沒有聽到。
他清楚這是現(xiàn)實,所以心緒翻涌更加劇烈。
這樣的師父,怎么會是他的迷障呢?分明是他的……
什么?
師父是他的什么?
沈修遠沉默著收起遍布劃痕的齊光,劍身所有寒氣一息之間盡歸于鞘。
他終于露出今日的
“過來,為師看看你的傷。”季洵推開竹屋門,從袖中取出適才白安給的傷藥,便徑直走到床邊,示意沈修遠坐到床上,方便上藥。沈修遠都二十有三了,哪兒還敢到自己師父的床上去,便道:“皮肉傷而已,過幾日便好了,師父無需掛懷?!?/p>
沈修遠這話聽得季洵微微不悅:“皮肉傷便不是傷了?還不過來。”沈修遠見季洵眉間微蹙,只得放下尚未理清的心緒,一步一步走過去,季洵瞧他站著不動,又盯了一眼,沈修遠接到眼神便立刻坐下,雙手則乖巧地放在自己腿上。
季洵接著說:“衣服,自己解了?!?/p>
沈修遠只聽得腦子里“轟”的一聲,緊接著渾身都不自在,雖說早幾年練劍時常受傷不便擦藥也都是季洵給他擦的,可他是真不想讓師父知道他的傷勢,先前怕失望,如今怕?lián)摹?/p>
但看自己師父一副勢在必行的樣子,沈修遠暗自咬咬牙,抬手解起了衣帶。
季洵也知曉分寸,見沈修遠動手了就自己轉過身去玩他的藥瓶,聽著身后的窸窸窣窣漸漸沒了聲息才轉回身。此刻的季洵維持著方才玩藥瓶時略微低頭的狀態(tài),甫一抬眼,率先入目的便是沈修遠xiong膛紗布下面晃得季洵眼花的六塊腹肌,季洵給驚得愣了下,下意識就要摸自己肚子,還好手里的藥瓶提醒了他正事。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真不愧是他寫出來的完美主角。
季洵艱難地將自己羨慕的眼神移到沈修遠的右肩,紗布只隱約透出一點點紅,大概是今日回來時已換過一回,手臂上也有幾處細小的傷痕和部分淤青,不過都已見好,略微涂一點藥加快恢復便可。
季洵心中有譜,坐到沈修遠身邊,跟著就要親自動手拆紗布,卻被沈修遠伸手攔住,季洵不明所以抬頭,對上沈修遠略顯羞赧的面色,季洵呆了一呆,噢,徒弟這是不好意思了,不過就是上個藥而已,難道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師父,徒兒自己來,自己來就好?!鄙蛐捱h說著,也不肯與季洵對視,就要去拿藥瓶,季洵眨眨眼,由沈修遠去了,好在沈修遠這時低著頭,沒瞧見季洵方才眨巴的兩下。
“嗯?!奔句S便應了一聲,也不挪窩,還坐在沈修遠身邊,等著沈修遠涂好肩上的傷,他給弄背后的傷,沈修遠卻極不自在,藥瓶放在一邊,雙手笨拙地拆著自己身上的紗布,一圈又一圈,真不知道溫瑯給他裹了多少圈,拆都拆了好一會兒,等拆完了,沈修遠正要打開藥瓶,卻被季洵又拿了回去。
季洵早不看沈修遠的肌肉,只緊盯著沈修遠身上的傷,微微抿起了嘴唇,溫瑯帶的傷藥多是應急用,止血和減輕痛苦是首要,季洵看著沈修遠右肩,只能說幸好沈修遠脫衣有肉,修為也到了筑基,不然這一記攻擊,換成別人,怕已經(jīng)見骨了。季洵拿起上藥用的木片,一下一下慢慢地給沈修遠的傷處涂藥,心無旁騖,只希望白安的藥給力一點,能早些消除他這個作者親手寫下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