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這邊還稍微好些,至少能吃到一點政府福利……
關(guān)應鈞出門拿了紙和印油讓喬覺民字據(jù)。等他寫完,簡若沉才接著道:“接下來我們會借由媒體放出你已經(jīng)認罪的消息,讓陸榮放松警惕,間接保護你的妻子和孩子。”
喬覺民連聲感謝,一張臉上沾滿了淚痕,頭發(fā)和衣服都亂糟糟的,牙齒上也都是被簡若沉踹翻在地時摔出來的血,狼狽至極。
短時間內(nèi)的心態(tài)轉(zhuǎn)變讓他茫然極了。
喬覺民喃喃:“簡先生……我……我想問一下,大樓內(nèi)造成的傷亡嚴重嗎?有沒有人……”
死。
他說不出這個字,尷尬地停在那里,喉結(jié)上下滑動著,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
簡若沉平鋪直敘道:“樸永升病危,他的女兒斷了一條腿,要截肢。目前暫時沒有死亡,baozha事故處理科和消防到的及時,都救出來了?!?/p>
喬覺民沒有接話。
“喬先生,世界是由千千萬萬個家庭和個人組成的,保護家人的愿望不能建立在傷害他人的條件上?!焙喨舫琳f著,拿起審訊記錄走到他面前,“這里簽字,這里寫以上筆錄我看過,和我說的一致。然后在所有時間上摁手印?!?/p>
喬覺民沉默著,垂著頭,有點麻木地落筆。
簡若沉的話源源不斷鉆入他的耳廓,宛如一記又一記的重錘,擊打著他的鼓膜,“喬覺民,你保護妻兒的時候,可曾想過你傷害的人也是別人的父親,別人的孩子?”
喬覺民摁下最后一個手印,終于被良心的譴責和身為父親的羞愧壓垮了。他垂著頭,失聲痛哭。
回想這幾天。
他竟然因為被威脅,慌得六神無主,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怎么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就算救回了妻子和孩子,又怎么和他們交代!
他無地自容,一下又一下地捶打著審訊椅的桌板,仿佛這樣就能叫心里好受一些。
簡若沉拿著口供記錄出去,張星宗和劉司正進去收尾。
大家忙碌近一個小時,才在a組的小會議室落座。
眾人長舒一口氣。
張星宗癱在椅子上,拿了剩下的一個漢堡,“劉司正,你吃不吃?”
劉司正擺手。
張星宗就道:“沒人吃我吃了啊。”
畢婠婠白他一眼,“饞死你得了?!?/p>
張星宗剝開包裝紙咬了一口,有氣無力地說:“你都不知道,簡若沉審喬覺民的時候,我大氣都不敢喘,眼睛都不敢眨,生怕哪里不對勁,喬覺民就又尋死了?!?/p>
“這樣的犯人我們都沒碰見過,要不是簡顧問抓住了他的弱點,一擊即中,現(xiàn)在我們看到的,說不定就是喬覺民的尸體了!”
“唉……”宋旭義嘆了口氣。
越看越覺得這審訊方法難學,簡若沉對情緒的把控力和控制力相當高,耐心也好。
換成他坐在喬覺民面前,在嫌疑犯嘴硬的那一刻,他就要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