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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諾最近變得很奇怪。
倒不是奇怪,遲昱覺得她越來越缺乏安全感了。
幾乎所有時間里云諾只愿意呆在這個臥室,包括吃飯,她也會磨磨蹭蹭的找各種理由不想去一樓的餐廳。
每天早晨醒來后,睜開眼睛的第一瞬間她必須看到遲昱,一旦他離開了她一小會兒,即使是下樓拿個東西,或是在房間里自帶的浴室里上個廁所,她都會出現(xiàn)各種焦慮和恐懼的情緒。
云諾必須時刻將自己的肌膚與他緊緊相貼,她像一個樹袋熊一樣,整天掛在他身上,不愿意離開。
她總是說些奇奇怪怪但又異常嚇人的話。
“我消失了你會去找我吧?”“你不能不要我”“我萬一哪天死掉了怎么辦?”“我還不想死”……
她害怕遲昱忽然走掉,害怕分離性焦慮,遲昱給她洗澡時發(fā)現(xiàn)她小腿和手臂上的血痕,發(fā)現(xiàn)她又開始無意識地自殘。
遲昱害怕了。
深夜,暗涌如水。
簡梁安到達國內(nèi)的消息已經(jīng)收到了遲昱的手機里,他這次帶領(lǐng)了自己的團隊一起連夜從國趕回來。
針對這次云諾的情況,他需要立馬與遲昱見面,以便展開治療。
司機已經(jīng)在樓下等候了,遲昱看著云諾熟睡的模樣,因為害怕云諾發(fā)現(xiàn)他不見后出現(xiàn)應(yīng)激反應(yīng),所以他提前在牛奶里放了安眠藥。
藥效發(fā)作得很快,云諾懷里抱著他的枕頭,在床角蜷成一小團,埋著頭,一呼一吸地睡著。
遲昱坐在床邊,撫摸她的臉頰,親了又親,才不舍地站起身,退出了房間。
即使在睡夢中也是不安的,云諾在夢境中看到自己那可恨的父親正拿著刀追殺自己,她無論如何都跑不掉,被他追上后刀刺進自己的xiong前,在體內(nèi)挖了一圈,活生生地被生剜出了心臟,血濺了他一臉,還是遮不住那張丑陋的臉。
畫面突變,云剛山從床前突然冒出來,將繩子狠狠勒住她的脖子,她拼命掙扎,發(fā)不出聲音的嗓子也在無聲地吶喊著遲昱,雙手無助地揮動,祈求上天放她一條生路,到最后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逐漸窒息,在他手里斷了氣。
黑貓咪盯著床上的女孩,看她一臉不安的睡容,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她的臉頰。
好可愛。
他轉(zhuǎn)過頭看到窗臺下正在等待的輝哥,決定還是先把任務(wù)完成。
黑貓咪掏出一張噴了迷藥的紙巾。
她睡著了……睡著了也需要迷藥的吧,不然中途醒了怎么辦?
他把那張紙巾輕輕按壓在她的口鼻,等了幾秒鐘后收起來,提起她的手臂,開始把她往窗口搬。
等任務(wù)完成了再說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