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荒誕又溫暖的生日宴,最終以我和徐明浩兩個“酒鬼”的失控,以及尹凈漢嘴唇留下的兩道唇印告終。
回想起來,凈漢哥當時的心情,恐怕只能用“極其復雜”來形容。
場面一度混亂不堪。
喝高了的我,借著酒勁,非要撲上去親尹凈漢一口。
而同樣醉醺醺的徐明浩則死死拽著我,義正言辭地抗議:“不行!絕對不行!你不能用‘我’的臉干這種事!”拉扯間,徐明浩突然靈光一現(xiàn),自認為找到了最合理的解決方案!他猛地松開我,轉(zhuǎn)向尹凈漢,在對方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時,踮起腳尖,捧住尹凈漢的臉,響亮地“吧唧”一口,結(jié)結(jié)實實地親在了尹凈漢的嘴唇上!時間仿佛凝固了。
尹凈漢徹底懵了,漂亮的鹿眼瞪的巨圓,整個人僵在原地。
這一下,輪到我炸毛了!“呀!徐明浩!你怎么可以用‘我’的身體占凈漢哥便宜?!”
酒精和醋意混合著沖上頭,我不管不顧地也撲過去,也同樣雙手捧住尹凈漢那完美無瑕的臉,同樣響亮地“吧唧”親了一口!位置精準!世界安靜了。
尹凈漢緩緩抬手,指尖觸碰到那溫熱的、帶著酒氣的印記,眼神從最初的震驚,迅速轉(zhuǎn)化為一種瀕臨爆發(fā)邊緣的……危險光芒。
“你們兩個……”
他低沉的聲音帶著山雨欲來的平靜,下一秒,他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聲音冰冷,“現(xiàn)在,立刻,馬上,安排車!把這兩個醉鬼給我分開送走!立刻結(jié)束!馬上!”一場本該溫馨的生日宴,就在兩個醉鬼的胡鬧和尹凈漢的鎮(zhèn)壓下,倉促又狼狽地畫上了句號。
第二天,我和徐明浩默契的同時裝做了失憶,尹凈漢便帶著一臉生人勿近的低氣壓,飛回了韓國繼續(xù)密集的行程。
徐明浩也頂著宿醉的頭痛,回到了學校準備屬于“周曉苒”的本科畢業(yè)答辯。
雖然都說本科答辯相對水,但要在短時間內(nèi),快速掌握從未接觸過的專業(yè)知識,并流暢應(yīng)對教授的提問,對徐明浩來說,也絕非易事。
他開始了昏天暗地的惡補。
而我和尹凈漢之間,在那場荒誕的“唇印事件”后,反而形成了一種更加微妙的不可言說的默契。
我們心照不宣地維持著日常的聯(lián)系,視頻通話時,眼神的交匯停留的時間似乎長了一點點,笑意里藏著的溫度似乎也高了一點點。
那些未出口的話語,彼此都心知肚明。
但我們都默契地,沒有去捅破最后一層窗戶紙。
為什么?答案很簡單,對著“徐明浩”這張臉深情告白?凈漢哥一定會留下難以磨滅的心理創(chuàng)傷!然而,這份心照不宣的默契,卻奇異地緩解了我對“退相干”的焦慮。
那份懸在頭頂?shù)倪_摩克利斯之劍,似乎不再那么冰冷鋒利。
因為我知道,無論未來如何變幻,無論身處哪個軀殼,此刻這份聯(lián)結(jié)與懂得,是真實存在的。
它像一道無形的錨,讓我在這顛沛流離的境遇中,找到了片刻的心安。
我拉開床邊的抽屜,里面靜靜地躺著那條尹凈漢送的星星項鏈。
徐明浩走之前,終究還是把項鏈留給了我。
“還是放在你身邊吧,”
他說,眼神帶著理解,“雖然你現(xiàn)在戴不了,但它在你觸手可及的地方,也是一種力量。
等哪天……真的換回來了,我會幫你把它寄回真正的周曉苒家里。
”我摩挲著冰涼的星星吊墜,將它小心翼翼地放進衣服內(nèi)襯的口袋里。
貼身帶著它,仿佛就帶著一份無聲的承諾和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