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都給我跑起來!沒吃飯嗎?!腳步拖拖拉拉的像什么樣子!”青山平野那標志性的、中氣十足的怒吼在空曠的操場回蕩,他叉著腰站在跑道邊,花白的頭發(fā)在夕陽下閃著光,精神矍鑠得完全不像個“大病初愈”的老頭。
“現(xiàn)在這點體力都跟不上,后面正式比賽怎么辦?!等著被對手當活靶子打嗎?!”他的聲音穿透力極強,震得跑道旁樹上的麻雀都撲棱棱飛走了。
你呼哧帶喘地跟在芹澤琴奈旁邊,感覺肺都要炸了,雙腿沉得像灌了鉛,卻還是忍不住用氣音吐槽。
“教練不是才從醫(yī)院回來嗎?這嗓門、這氣勢,怎么感覺比生病前還、還嚇人啊喂……”芹澤琴奈同樣喘得不行,斷斷續(xù)續(xù)地回答。
“呼…可能你一回來,他就、原地滿血復活了,也、也說不定哦……”“誒?!”你被這個說法驚得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把自己絆倒,心里瞬間涌起一股愧疚感。
你下意識難以置信的回頭瞄了一眼青山平野,結(jié)果正好對上他那凜冽的眼神。
“syouyi!”教練的怒吼如同炸雷般在你耳邊響起。
“給我好好跑步!調(diào)整呼吸節(jié)奏!眼睛看前面!再東張西望,加跑五圈!”“…知、知道了……”青山平野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好老頭,這你還是知道的,在得知你們練習賽輸了后,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拔掉針頭(夸張說法),風風火火地殺回了學校復職。
當時他站在體育館門口,看著你們說第一句話就是。
“哼!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你想回嘴但被鳴子拉住了胳膊,看了看青山平野逐漸蒼老的臉頰,心頭的火苗瞬間被澆滅,你撇撇嘴,思考兩秒后還是選擇了沉默是金。
“我就說你們會輸吧。
”教練背著手,在你們面前踱步,語氣帶著“看吧我早就知道”的得意。
“就你們現(xiàn)在這水準,要是能贏,我名字倒過來寫??!”“……”“………青山平野,…平野青山…倒過來也沒什么區(qū)別嘛”你最終還是沒忍住用只有蚊子才能聽見的聲音嘟囔。
“……”芹澤琴奈憋笑豆豆眼,雪原玲子面無表情,但額角那根熟悉的青筋“突突”地跳了起來。
“syouyi!”
教練的怒吼再次響起,精準地鎖定了你。
“在!”
你立刻挺直腰板。
“別在這兒耍貧嘴!帶一年級的去練發(fā)球!一百個!不!一百五十個!發(fā)不進指定區(qū)域不算數(shù)!”“喔……收到……”你蔫蔫地應下,感覺自己就是那被霜打了的茄子。
時間滑向很快,訓練終于結(jié)束。
筋疲力盡的隊員們?nèi)缤怀樽吡斯穷^,一個個癱在體育館冰涼的地板上,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最近天氣在逐漸轉(zhuǎn)涼,臨近傍晚,日向翔陽才跑來了體育館。
今天他被留下補習了,所以才來晚了些,不知道前輩還在不在。
體育館的大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一路飛奔過來的日向翔陽頂著一頭被風吹得亂糟糟的橘毛,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
因為沒有太陽光,館內(nèi)也只開了一盞靠近門口的老舊頂燈,昏黃的光線勉強驅(qū)散一小片黑暗,卻讓其他地方顯得更加幽深靜謐,莫名有種……陰森感?“前輩?小花衣前輩?你們還在嗎?”他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場館里帶著點回音。
沒有回應。
只有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