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這會子估計正七上八下呢,猶疑自己是不是在詐她亦或是氣話,反正應(yīng)當(dāng)是不怎么信的。
三房夫人尬笑:“害,你這孩子,這話可不興說?!倍说幕槭率加谧孑叺募s定,若是和離,也是對祖輩想法的違背,更何況,其實晏家一直有個隱秘的規(guī)矩,男人三十無子才可納妾綿延子嗣,蘅哥兒才二十三,還早著呢。
只是到了晏仲蘅這一代,晏太傅去的早,崔氏又不滿寧氏,故而一直隱瞞著這個規(guī)矩。
寧臻和起身:“婆母若沒什么事,媳婦先走了。”說完她就離開了錦繡堂。
一路上她好好的思索了昨日之事,怎么看都像是有預(yù)謀的,所以她是中了套兒,可寧臻和仍然不信寧長顧會和旁人聯(lián)合起來算計她。
她臉色難看,只覺得這糟亂的日子竟能過成如今這副模樣。
一直到晚上,她心情都未能好轉(zhuǎn),偏偏周媽媽又喜氣洋洋進了屋:“少夫人,姑爺來留宿了?!?/p>
寧臻和心里一咯噔,愣神間男人已經(jīng)踏進了屋子。
他解開斗篷,自如的遞給周媽媽,寧臻和顧不得說留宿之事,便問:“爺昨日是要問受賄之事?”
晏仲蘅抬頭:“你知道了?”
“婆母與我說的?!彼p飄飄道。
“嗯,對了,之后長顧調(diào)職之事不必與我說,他和安國公府結(jié)親一事你知道?”
“我也就比你早一日知曉?!?/p>
“此事,我不同意。”晏仲蘅罕見且強硬的說,寧臻和愣了愣,好聲好氣問:“為什么?”
“你可知道那個安國公府的顧姨娘的弟弟,也就是昨日與你見面的方掌柜,是什么來頭?”晏仲蘅耐心詢問。
“他自己說開布莊的,怎么了?”
“那人是商戶,與我如今辦的差事有利益沖突,難保安國公不會牽扯其中,你最好勸你弟弟回頭?!彼f的頗為強硬。
寧臻和不會覺得他是大驚小怪,遲疑:“我勸不動,不如爺勸勸,他素來唯爺馬首是瞻。”寧臻和半是嘲諷半是誠懇。
以長顧的性子怕是又和她吵起來,還會指責(zé)她,她豈不是又當(dāng)了惡人,晏仲蘅說他兩句好歹還聽。
晏仲蘅卻不滿了:“你是他長
姐,又是晏家的主母,這合該是你職責(zé)范圍之內(nèi)的事,不可推脫?!?/p>
寧臻和卻抿了抿唇,有些無語,這是把她夾在中間為難:“長顧若是不聽呢?”
“他的死活我不會再管?!北匾臅r候斬草除根,他話沒對寧臻和說的太狠厲。
但寧臻和何嘗聽不出他的意思,她雖生氣失望,但卻沒有想過她的骨肉至親去死。
二人晚上鬧得不歡而散,晏仲蘅用過飯也沒有留宿,還是回了青竹堂,昨日的歡愉和親昵仿佛曇花一現(xiàn),流云一夢,虛假又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