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也剛從姑母那兒回來。”晏仲蘅握拳輕咳,寧臻和一瞬間想起了今日在馬車上晏老夫人說的那些話,雖說晏仲蘅并不知道,但她仍然尷尬的無所適從。
晏仲蘅沒有注意到她緋紅的臉頰,繞過她往里走去,閑適的背對著她,張開了雙臂。
寧臻和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的背影,周媽媽小聲提醒:“少夫人,快去給姑爺寬衣解帶啊?!?/p>
她這才覺出不對,所以,今夜晏仲蘅要住在她這兒?
束手束腳往墻上貼
寧臻和頭腦一片空白,瞬間緊張了起來,她被周媽媽輕輕推了一把,回過神來后她的手已經(jīng)搭在了晏仲蘅的燮帶上,幸而是背對著他,寧臻和求助的視線隱隱遞給了周媽媽和驚蟄。
晏仲蘅有潔癖,平日不喜歡別的人近身,成婚五年也只有寧臻和靠近過他。
而他平日留宿也是被伺候慣了,腦中又一直被白牡丹的事奪了思緒。
驚蟄下意識低頭,裝作很忙的樣子,周媽媽則更過分,忍著笑抬起了頭,裝作沒看到。
寧臻和只得硬著頭皮解,可她壓根就不懂這官服的解法,頗有些手忙腳亂,越解越緊張,額頭的汗意忍不住滲了出來。
“怎么了?”她的小手忽的被大掌摁住,晏仲蘅的手干燥溫熱,像是被爐火烘烤后的感覺,寧臻和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沒事。”她如夢初醒,自己又被魘住了,竟然給他解衣寬帶,“爺今晚是要宿在這兒嗎?”她忍不住問時,順便自然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晏仲蘅回身,視線平靜:“不然?這兒只有一間屋子。”他話問的尖銳,寧臻和覺得有些怪,但未曾深想,只是滿腦子都他們二人要一張床共眠。
雖說她老早就有了這個準備,只是真的臨到頭了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覺得太猝不及防了。
“方才……”他話一頓,寧臻和不明所以的抬頭看他。
“姑母提點了有關子嗣之事?!?/p>
寧臻和指腹忍不住搓了搓手腕,她能感覺到手心的涼意,忍不住垂下了頭。
平日裝的再老成這一刻也忍不住生出些小姑娘的驚慌:“嗯……只能順其自然。”
她干巴巴的應了一句。
同時又自己給自己定心,這可是廣福寺,佛祖腳下,他素來克己端方,定是不會胡來的。
這么一想,寧臻和長長呼出一口氣,神色鎮(zhèn)定了下來:“時候不早了,我去洗漱了,爺您自己弄?!彼龥]再看他,娉婷裊娜的進了盥洗室。
晏仲蘅就這么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簾帳處。
方才扯著自己腰帶仿佛是錯覺,晏仲蘅見她沒有給自己寬衣解帶的意思,但是想到今夜姑母說的那些話卻眉眼舒展。
說到底
還是因為子嗣問題,只是他活這么久,并不知……還與同房頻次有關。
被長輩這般隱晦提點,饒是參政大人也覺得尷尬不已,所以這么久的不對勁都有所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