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1頁）

他沉默片刻，主動(dòng)站到枝垂栗身后，直到芥川龍之介停止咳嗽，才開口道，“芥川，你想要的……活著的意義，我給不了你?！?/p>

芥川龍之介惡狠狠地抬起頭。

“用這種眼神看我也沒有用。”太宰治無辜的攤攤手，“沒辦法做到的事就是沒辦法做到，一直瞪著我，我也做不到。”

“您之前、咳咳！明明說過……”芥川龍之介直起身來，瞪著太宰治說，“只要在下變得足夠強(qiáng)大、得到您的認(rèn)可，就能找到生存的意義——”

“騙你的?！碧字闻d致缺缺的說，“那是騙你的。我都從組織脫離了，你怎么還搞不懂？那種東西……我自己都找不到。”

芥川龍之介愣住了，微微瞪大眼睛。

太宰治注視著他的視線冰冰涼涼的，帶著點(diǎn)難以言喻的、輕微的厭惡。

“那不是討厭你，芥川君?！敝Υ估醯穆曇繇懫?，打破了周遭冷冽又寂靜的氣氛，“太宰討厭的是他自己?！?/p>

太宰治：？

太宰治轉(zhuǎn)頭看他，似笑非笑的說，“胡說八道什么呢？”

枝垂栗沒理他，只是上前一步，對(duì)著茫然的芥川龍之介說，“在某些……真的只是某些方面，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你和太宰其實(shí)有相同的地方呢?！?/p>

“相同的……？”芥川龍之介喃喃說著，看向太宰治，忽然靈光一閃，“不知道為什么、要活著嗎？”

枝垂栗彎著眉眼，沒有回答。

太宰治也沒有回答。

可是芥川龍之介忽然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破碎了。

仿佛能聽見玻璃裂開的聲音、泡泡破滅的聲音，周遭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間離他遠(yuǎn)去，眼中看見的東西都變得扭曲模糊。

“那在下、”他握了握拳頭，啞聲道，“在下活著的意義又是什么？”

枝垂栗停頓片刻，輕輕說，“如果暫時(shí)沒辦法從心中得到答案，或許可以試著……看看外界的事物呢？”

芥川龍之介瞪著他，“你懂什么？！”

“我不懂。”枝垂栗不在意他兇狠的目光，依然帶著柔和的微笑，“我當(dāng)然不懂你們。可是我知道，如果我的家人、我很重視的存在死去了，我一定會(huì)非常非常難過。我不希望我重視著的所有人，因?yàn)槲叶冻鲭y過悲傷的神情?！?/p>

重視著的——

芥川龍之介模糊的視線前，恍惚出現(xiàn)芥川銀的身影。

生命如草芥。

但即使是微小的草芥，死去之時(shí)依然會(huì)有人為之哭泣。

比如他會(huì)對(duì)同伴的死亡感到憤怒，會(huì)忘卻一切的想替同伴們復(fù)仇、會(huì)想宣泄這股他無法用具體言語形容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