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鱗（作者：一十四洲） 第66節(jié)（第1頁）

中途龍離淵也許回來過，也許沒有。

總之調(diào)息醒來的時候，已不知是幾日過去了。室中依然寂靜，窗外一片新綠，傳來幾聲啁啾的鳥鳴。

他起身，提劍走出府衙。

暮春多雨，外面風中又是一片清寒，偶有雨絲拂面。

走出小鎮(zhèn)，山上春草青碧。

最高的那座山坡上，離淵在一棵古樹下安靜站著，葉灼看見他背影。

觀其氣息，有如百川歸海。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這龍已經(jīng)悄悄晉升渡劫中期。

葉灼走過去，站在此處，能俯瞰整座鎮(zhèn)中。

離淵聽見動靜，看他：“醒了？”

“醒了?！比~灼說，“你在這里做什么？”

離淵說：“等。”

那就等。

等到細密雨絲飄散如煙幕，鎮(zhèn)中主路上緩緩走來一條白衣帶孝的隊伍。

為首之人撒著紙錢開路，白幡晃動，中間一口薄棺，不是單人式樣。

一行人緩緩向鎮(zhèn)外走去。

“鄭娘子死了?！彪x淵看著他們，說，“宋書生也隨她去了，說要與她同生共死?！?/p>

葉灼未言，只是一起看著那抬緩緩前去的棺木。

“其實我這些天去看過他們幾次。”離淵說。

“只是也怪我沒看出他心存死志。”他緩緩說，“再見到時，他們都已去了?！?/p>

葉灼淡淡道：“他既然打定主意去死，就不會要你看出來?！?/p>

“為何？”

“不然，你會添亂。”

“也許吧?！彪x淵說。

當下不再言語，看著那一行人在雨霧中逐漸走遠。

離淵的語聲中似有黯然：“當時戲言說，死者可以生，生者可以死，未料最后真如此語。”

天地間一片泠然寂靜，良久，卻聽見葉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