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樞啊陸聞樞,你知道待在你這個位置,會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陸子午道,“太微宗虎視眈眈,玉陵渡明明對不起我們,今日卻也要站起來踩上我們一腳,星羅宮也摻了一腳……還有風息谷,風息谷谷主就是根墻頭草,哪邊厲害倒向哪邊。他們都想著踩死了承劍門后,踩在承劍門的尸骨上再進一步,你不小心謹慎、如履薄冰就算了,竟然還搞出什么樞機閣,弄什么傀儡裝臟——你明明知道,我最恨修機關(guān)術(shù)的修士?!?/p>
聽聞這句話,本來想說什么的陸聞樞面色難看下來,忽然間像被抽去所有力氣,頭顱一低,垂頭道:“我知錯了?!?/p>
說完,他黯然離開院落禁制。
“替你認罪,我有條件。”陸子午卻揚聲道,“讓我重新有進入議事堂的資格。不然,我就將樞機閣閣主是你的事公之于眾?!?/p>
陸子午面若寒霜,威脅的語氣格外認真。
陸聞樞腳步停頓片刻,卻冷冷吐出了一個字:“不?!?/p>
陸聞樞回頭看向陸子午,眼里是早有預料的恍然。他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回到議事堂……原來,這就是您想要的?!?/p>
“母親,您不夠了解我,我卻了解您。”陸聞樞反復摩挲著指尖戒上的那一抹紅,冷得像有雪落的眼睛里,笑意也跟著冷了。他道,“我們都知道,哪怕我不將您請回來,您也不會把真相說出去?!?/p>
“正如四百年前您被趕出主峰,卻不敢為自己聲張一樣,只要我作為承劍門掌門的本事強過您,您就會好好維護我的名聲,勝過于維護自己,不是嗎?”
陸子午板著臉不說話。
“權(quán)力落到別人手里的滋味是不是很難受?處處受制不說,好不容易找到以為能制衡我的籌碼,結(jié)果這籌碼在我這里,根本不算什么,兒子心疼母親?!标懧剺袊@息道,“可我怎么可能會讓您再回到議事堂?當年為了將您請出去,可令我費盡腦筋,不知有多棘手,我怎么可能再像您一樣,養(yǎng)虎成患?”他聲線一時輕柔起來。
“您真是太貪心了,既想要一個能力高過自己的繼承人,又不想自己手中的權(quán)力旁落出去。”陸聞樞的咬字倏地變得更加清晰,語氣也變重許多:“但是,母親,我絕不允許您再干涉任何承劍門的事務(wù)?!?/p>
“好好想一想,您想要的、能要的獎賞到底是什么,再來告訴我吧?!标懧剺胸撌蛛x開。
陸子午沉著臉,在陸聞樞即將踏出禁制之前,沖著陸聞樞的背影問道:“絕不讓我回到議事堂,這就是你給我的答復是嗎?”
“是?!标懧剺泻敛华q豫地說了是。他再度止步,在禁制前停住,陸聞樞手指不住摩挲著戒頭紅石,最后,無比好心地建議道,“您最好快些離開議事堂,不然,過會兒,對您已生不滿的那些承劍門弟子看到您在這兒,怕是要闖進禁制,沖撞到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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