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和段小豐有來有回,足足三十招。
若非段小豐看上去心事重重,無法再專心同她練劍,她定要拉著他,酣暢淋漓地再比上幾場。
回想著方才對招時的一招一式,玉蟬衣提起劍來,手指將劍身上的浮塵抹去。寒涼的劍身照出她因饜足而顯得分外平和的眉眼。
巫溪蘭踏出藥廬,看到的便是玉蟬衣站在院子里,纖長手指繞著靈力在拭她的劍。
巫溪蘭問:“小師妹,李旭又來同你切磋了?”
她見到玉蟬衣臉上的表情,便猜是有人和她比過劍。和玉蟬衣相處這么久,巫溪蘭算是看出來了,她這小師妹算個十足的劍癡,平素總冷著一張臉,唯有與劍相關(guān)的事,能叫她笑上一笑。
明艷的面孔一笑起來,也就沒那么冷了。
“你怎么不喊他多留一會兒,我好問問他買種子的事?!蔽紫m步入院中,走到玉蟬衣身旁。玉蟬衣道:“不是李旭。”
“不是李旭?”巫溪蘭一愣,“這附近還有別的劍修?”
“唔……是李道友他幫忙找來的?!?/p>
巫溪蘭:“!??!”
“承劍門的弟子?”巫溪蘭倍感驚訝地問,“除了承劍門弟子,我也沒看到周圍有劍修啊?!?/p>
“應(yīng)當(dāng)……不是承劍門的弟子……”玉蟬衣不是十分肯定。
段小豐也只用了些普通的招式,她無法從劍招上瞧出是哪門哪派的弟子。只知道這是個能陪她對招練劍的人。
“那約莫就是散修了?!蔽紫m道,“你們這些劍修,做散修的,都那么難被看出來是劍修嗎?”
玉蟬衣不知道。
巫溪蘭說:“我看承劍門那些弟子恨不得把自己在承劍門做劍修這幾個字糊在頭上,到哪兒都要抱著劍擺出一派威風(fēng)派頭,還以為劍修都是這樣。”
說著說著,巫溪蘭想起什么,問玉蟬衣:“小師妹,昨日我給你的丹藥,你可有服用?”
玉蟬衣點了點頭。
巫溪蘭:“我就說你服用了的話看上去不會這么輕松……等等,什么?你服用了?”
玉蟬衣依舊點頭。
巫溪蘭一把抓起玉蟬衣的手,神色逐漸轉(zhuǎn)為震驚。
按理說,一道服下聚靈丹與剜心丹,很快就會痛苦異常,難以忍受。
可剛剛她觀玉蟬衣,只看出她面色平靜,別說痛苦了,就連一點異常的波動都令人察覺不到,完全沒想到,玉蟬衣已經(jīng)吃了丹藥。
她這一身望聞問切的本事,在她這小師妹身上,竟然失了靈。
“你還真的服用了……”手指接觸到玉蟬衣手腕肌膚,試探出她靈脈脈搏,巫溪蘭唇瓣一抖。
玉蟬衣體內(nèi)的靈脈脈象混亂沖撞,丹藥正在起到它們的效果,巫溪蘭很清楚地知道了玉蟬衣已經(jīng)服過丹藥。按脈象來推測時間,應(yīng)該是昨日將兩種丹藥給她沒多久,就被她服下了。
巫溪蘭皺著眉頭問玉蟬衣:“不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