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桁突然興味索然,扔了咖啡勺,往后一靠:“那你安靜點,讓我好好想想。”
這一安靜就安靜了一個小時。
溫苒想不通一個這么簡單的事到底有什么好想的,往民政局一坐,字一簽,以后塵歸塵土歸土,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不好嗎。
為什么要把事情復雜化。
她扭頭看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周聿桁坐在對面看她,陽光透過玻璃落進他眼眸,柔情繾綣涌動。
溫柔無意扭過頭來跟他視線相撞,一秒不到又扭開,男人眼眸染笑,唇角勾著笑意久久不散。
不知過了多久,溫苒聽見周聿桁手機響。
他接了個簡短的電話,跟著起身。
仿佛夢回三年前的很多次場景,他接了電話就要走。
溫苒心里沒有什么波瀾,垂眸吸果汁。
周聿桁卻在她身邊停住,伸手捏她軟白的臉:“走了,還吃,都胖成豬了。”
“你才是豬!”
溫苒回罵完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他拉出了咖啡館。
“去哪?”
“帶你去個好地方?!?/p>
溫苒甩開他:“你去就去,我又沒說我要去?!?/p>
“不帶你一起,萬一你懷疑我出去鬼混怎么辦?!彼_車門,順勢敲下她的頭,“畢竟你這腦袋瓜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可不想被冤枉?!?/p>
溫苒扭頭就走:“愛鬼混不鬼混,關(guān)我屁事。”
周聿桁:“上車給你確定時間。”
溫苒又扭回來。
車程很近,就幾分鐘,溫苒看著眼前的大樓,疑惑問:“來醫(yī)院干什么?”
周聿桁:“我不舒服,陪我打個針。”
周聿桁看著人高馬大,高冷矜貴,其實有個跟他外表格外不相符的弱點,暈針。
還是大暈特暈?zāi)欠N。
溫苒知道這事的時候,先是哈哈哈笑了一陣,然后看他緊閉雙眼,全身繃得像一根拉緊的弦又不由得心疼。
他打了多久的針她就在旁邊陪了多久,用她柔軟的手蓋住打針的地方,另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像一道溫柔屏障,把他保護起來。
所以說別心疼男人,心疼男人是倒霉的開始。
溫苒才不想當什么溫柔屏障,現(xiàn)在只想他一拳把他打成智障。
可能太過了解,周聿桁知道她會拒絕,提前堵她:“還想不想要準確的離婚時間,陪我打完針再說。”
離婚就像吊在驢前面的胡蘿卜,吊著溫苒這頭驢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