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稱呼姜清月小姐,可見心緒也起伏得厲害,都忘了叫她娘娘。
我安慰她,「有事情來找本宮。」
我與小桃頂著蒼涼的月色回去,小桃看我沉默,湊上來低語,「娘娘,我看皇后娘娘的身子——」
我沉沉地嘆氣,小桃臉上也沒有喜色。
真奇怪,我本來應(yīng)該高興的。
可我一點也不。
第二天,姜清月主動送回了阿瑾。
小丫頭很乖巧,不哭不鬧,可是小臉上一直隱隱有些憂愁。
「阿娘說,阿瑾要先在沈娘娘這里住一段時間?!顾搪暷虤?,「阿娘身體不好,阿瑾很擔(dān)心?!?/p>
我摸了摸她的頭,「那你每日去看看她吧。」
我以為姜清月會回心轉(zhuǎn)意的,但是她竟然真的每日都將阿瑾趕回來。
「阿娘說她身上有病氣,不愿傳給我,所以不許我再在那兒睡。」
小孩子是很敏感的。
我不會哄小孩,但是這個時候也只能騙她,「等皇后身體好了,你就能回鳳儀宮住了。」
小公主乖乖點頭,過了一會,她又抬頭,「阿娘說,沈娘娘你才是我的親娘,我本來該跟沈娘娘住的?!?/p>
我正忙著后宮的各種事情,曾充容生了一個兒子,李昇很高興,要封她做昭儀,九嬪之首。
我頭也不抬,「對,我生的你,可養(yǎng)你的是皇后?!?/p>
阿瑾安靜一會,又開口,「沈娘娘為什么不想要阿瑾?」
我漫不經(jīng)心地在紙上勾畫,「記在皇后名下,你就是嫡長女了?!?/p>
過了好一會,她才又說話,聲音清脆軟糯。
「阿娘為了我計長遠(yuǎn),皇后阿娘養(yǎng)我長大。」
我終于抬頭看向她。
不錯,這是我的女兒。
我滿意點用筆虛虛點她,「姜清月如今多是心病,我是勸不動了,你去多陪陪她吧。」
阿瑾笨拙可愛又鄭重地向我行了一個大禮,然后晃晃悠悠地走出去了。
我看著她走出去的方向出神了一會,這才繼續(xù)低頭處理事情。
德妃悄悄派人來告訴我,她有孕了。
她其實非常通透,問我該不該告訴皇上。
我有點無言以對,難道這事不告訴他就能瞞住嗎?
德妃嘆氣,「我是怕影響我爹和我大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