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兒,馨玉姐,之前收回來的雞蛋就剩一半了,可能后天就得沒了。”
正說著話,陳奕騎著自行車回來了,自行車后座上有一個木箱卡在上頭,箱子里都是碎草,里頭是收回來的二百多個雞蛋。
這些雞蛋還是他從學(xué)校出來后在半道上的胡同里收的,市里不比外頭,收的價錢壓不下去,到了四分錢一個。
他現(xiàn)在有些頭疼,店是開起來了,可什么都需要人手,他媽在店里還得帶著孩子,姜馨玉和他也不能天天來店里,就宋亞輝一個干活的肯定忙不過來。
這樣不行,還是得貼一個招人的告示在門口,再招一個營業(yè)員。
姜馨玉把錢整好,用皮筋綁起來,隨即塞進(jìn)了兜里。
二百八十多公斤的貨,賣了四百一十二塊錢,今天無疑是開了個好頭,就照今天這個水平,她們的貨可撐不了多久。
這是又該進(jìn)貨了!
不過后續(xù)如何還得看送雞蛋結(jié)束后的銷量。
她們還是低估了首都人民消費(fèi)的力度。
對于一個有幾百萬人口的城市,在市場里一天賣出四百塊錢算不得什么。
但對王素梅來說,四百塊錢的營業(yè)額給她吃了一劑定心丸,當(dāng)天晚上,她連做夢都是香的。
據(jù)為己有
忙了一整天,幾個人都累,一點(diǎn)不累的只有只會咿咿呀呀小姜晏。
姜馨玉挺累,可這小子就伸著手讓她抱,她把孩子托在身前和幾人說著店里的瑣碎,又說了明天得去首都飯店陪教育考察團(tuán)逛首都的事。
王素梅:“再招一個人,店里人手不夠。”
她知道招人得花錢,可照今天這架勢,每天可有的忙呢。
幾人回到石頭胡同時天早就黑透了,大老遠(yuǎn)的就瞅見院門口有一坨黑影。
宋亞輝上前一看,回頭揚(yáng)聲和幾人說道:“像是個要飯的,是女同志。”
王素梅上前看清楚是誰后,氣道:“你自己都過成這樣,非要把孩子要回去干啥?”
她之前覺得劉鳳喜可,可現(xiàn)在覺得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朵朵跟著羅朝生不比跟著她強(qiáng)多了?
“給你說了,朵朵爸辦事走了,啥時候回來我們也不知道,你天天來堵有啥用?”
“不是我說你,你成天鼻青臉腫的肯定是被人打了,你就不能去派出所找公安去說道說道?”
誰想天天被人打?誰敢打她王素梅,她能提刀和人對砍!這女人口口聲聲說她男人和她公爹要打死她,既然無力反抗,那要么去找婦聯(lián),要么報警去。
王素梅叨叨半晌,劉鳳喜坐那一動不動,陳奕上前蹲下身查看,手電筒的燈一亮,她鬢角上干涸凝固的血跡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