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翠翠一家走后,周圍的鄰居議論起來了,都進院來打聽出了什么事,怎么姜翠翠又是哭又是跪的,范勝那滖樣比死了爹娘還喪氣。
姜馨玉低聲對姜老頭說道:“爺,把事情好好宣傳宣傳,不要夸大其詞,只要把事情說明白是咋回事就行。”
姜老頭不理解:“為啥?”
姜馨玉:“讓大家伙都知道知道,以防有人想瞞天過海?!?/p>
范濤事件是刑事案件,還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里頭的水可不淺。
幾十年后輿論的力量不小,此時她也沒異想天開的認為讓眾人知道就能怎么樣,她就希望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就算一時半刻拿那些人無可奈何,也總能等到船破之日將他們?nèi)垦退馈?/p>
姜老頭似懂非懂,但很聽話,加上他心里也難受,當即耷拉著眉眼把事情對著社員們說了一遍。
姜老頭雖然和姜翠翠的孩子不咋親近,但到底是他外孫子,說到動情之處,他也掉了淚。
大家伙心里震驚又害怕。
“范濤肯定是被人打的只剩一口氣了?!?/p>
“好好的尸體在里頭都能丟,肯定都是穿一條褲子的!”
“要么是埋哪了,要么是燒沒了,可都不好說?!?/p>
“范勝也是倒霉,別人被抓罰了錢就回來了,他賣那幾個瓜把自己兒子都賠進去了?!?/p>
“不止兒子,還有院子房子,唉,上天不給他活路,是不是犯太歲了才這么倒霉?”
“得了,以后還是老老實實種地吧,這反反復復的,一出事家里日子都沒法過了?!?/p>
“范濤也是,老老實實交錢就行了,和他們犟什么犟,再犟能犟過他們?nèi)ィ俊?/p>
…
社員們的議論聲就在耳邊,他們的臉上有憂愁、有氣憤、有事不關己的漠然,他們臉上每一條皺紋都訴說著經(jīng)歷的生活的苦,姜馨玉心中澀然。
她只是這個時代浪潮下的一個普通人,見證了一些事情,卻覺得自己非常弱小。
石頭胡同里,最近腳都跑出泡的陳奕正準備開院門鎖,一個鼻青臉腫異常瘦弱的女人到了他身后。
“你和羅朝生啥關系?你是他大兒子?我咋不知道他有兒子?你咋還能進他家門?”
陳奕打量著這個瘦弱狼狽的女人,“你是誰?”
女人舔舔因缺水干裂的唇,說道:“我是朵朵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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