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半生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殺了兩個人?”
朱弦知道肯定是十七局那邊跟許半生交涉過了,便老老實實的點點頭,道:“都殺了。”也沒解釋,并未將責(zé)任推到克里斯身上。
許半生對朱弦的表現(xiàn)很滿意,如果朱弦辯解說是對方先挑釁或者說對方想殺了她所以她才不得不還擊試圖自保,許半生反倒會敲打她幾句。
點了點頭,許半生又問:“他們既是來尋你,自然做了完全的準(zhǔn)備,紅衣主教我也知道,實力應(yīng)該跟你在伯仲之間,配合一名圣騎士,你肯定處于下風(fēng),你怎么能夠殺了他們二人?”
朱弦老老實實的將自己離開初見會所之后遇到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說到圣騎士趁著朱弦被困領(lǐng)域之中的時候偷襲,李小語的臉上呈現(xiàn)怒容。
許半生卻是一臉平靜的聽完之后,道:“西方人和我們的觀念不同,在他們看來,只有勝利者和失敗者之分,并沒有什么以多欺少的概念。不過赤兔那個小chusheng現(xiàn)在是已經(jīng)掌握變化之能了?”
朱弦茫然的搖搖頭,道:“我也不敢肯定?!闭f話間,將赤兔從自己的之間捧出,苦笑道:“她現(xiàn)在又恢復(fù)到獸形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后就能完成人形?!?/p>
許半生一招手,赤兔便離開了朱弦的雙手,輕輕的落在許半生的掌心之中。
蔣怡是第一次見到赤兔,看到熟睡之中的小東西,可愛的很,不由得心生歡喜,臉上也帶上了幾分笑容。
李小語其實也是第一次見到赤兔,她醒來的時候,赤兔早已陷入昏睡,一直藏在朱弦的xiong前,她也無緣得看。
如今見到這小巧可愛的赤兔,女孩子的天性使然,一向冷若冰霜的臉上,不禁也有些冰霜融化之意。
許半生輕輕的撫摸著赤兔,分出一縷精氣查探了一下,笑道:“這小chusheng,還真是每每都有奇遇,人形雖然還不穩(wěn)固,不過也距離變化之能更進一步了?!?/p>
精氣流轉(zhuǎn),許半生發(fā)現(xiàn)赤兔體內(nèi)的五臟六腑,竟然已經(jīng)不再是獸類的五臟六腑,而變得跟人類一樣。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大小上相當(dāng)于人類的內(nèi)腑微縮版。這足以說明赤兔已經(jīng)徹底化成人形,但妖獸的本能還在,當(dāng)消耗過巨之時,又會恢復(fù)到獸形的模樣。獸形終究是妖獸修行最為熟悉的方式,只要許半生教她一些人類修行的法門,以后赤兔就能維持在人形了。
外邊再度有人敲門,許半生笑道:“史先生也到了,進來吧?!?/p>
朱弦趕忙去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果然是史一航。
進門之后,史一航左右觀瞧,卻并未發(fā)現(xiàn)有自己不認識的少女。
拱了拱手,史一航道:“許少,蔣總,少宮主,朱弦,諸位好?!?/p>
許半生微微一笑,招招手說:“史先生請坐罷,怡姐,你們先出去一下,我和史先生單獨聊幾句?!?/p>
蔣怡點點頭,跟史一航打過招呼,便和李小語以及朱弦一同離開了包間。
史一航便也在許半生對面坐下,看了看他手中的赤兔,腦子里立刻想到了一種妖獸,便試探著問道:“這是以吞食地火修行的焱菟?”
許半生點了點頭,道:“意外的發(fā)現(xiàn),朱弦去日本的霧島山幫我找火蝠之涎,卻意外的遇到了這個小chusheng,便將其帶了回來?!?/p>
史一航心中一動,心道,莫非那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便是許半生手里這只焱菟?可是,既然已經(jīng)修成肉身,又怎會回到妖獸的模樣?心中不敢肯定,眼神也便有些游移起來。
許半生看出史一航心中所想,便笑著說道:“這小chusheng也算是每獲奇遇了,多年之前遇到過我?guī)煾?,?dāng)時她就已經(jīng)面臨天劫,但因妖獸化形九死一生,她便不想化形,我?guī)煾附塘怂粋€壓制修為的法門,瞞過了天道,茍延殘喘至今。因見到朱弦化身為人卻修為不減,心有野望,便隨朱弦一同回來。我替小語煉丹的時候,朱弦護法不利,差點兒走火入魔,這小chusheng阻止了朱弦的道心破碎,也算是她的緣法,因緣際會之下,竟然渡過了天劫??刹恢獮楹?,天劫之后她卻依舊是為獸形,且不能隨心變化。那個紅衣主教也是倒霉,竟然用火攻,這恰好幫了這小chusheng一個忙,于是她再度化成人形,跟朱弦配合,倒是要了那兩人的性命?,F(xiàn)在消耗過巨,又回到獸形了?!?/p>
一邊說著,許半生一邊朝著赤兔體內(nèi)不斷輸送著精氣,為的是幫她恢復(fù)元氣,以便讓她以人形見一見史一航。
許半生說的簡單,但是史一航卻已經(jīng)完全聽明白了,不由得感慨這個世界真是千奇百怪,竟然可以壓制修為不渡天劫,而且還能在渡過天劫之后在人形和獸形之間任意轉(zhuǎn)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