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賢也是越打越急躁,本以為可以輕松拿下的對手,沒想到對方韌勁這么足,竟然抵擋了自己數(shù)十拳之后,還能防守的密不透風(fēng)。
一交上手,范賢就看出秦添也是進(jìn)入到眼之境的武者,但是明顯剛剛突破不久,對內(nèi)力的運用還十分生疏,他就覺得自己已經(jīng)穩(wěn)操勝券了。
可是連續(xù)的進(jìn)攻,雖然對方毫無還手之力,可他卻一直沒能攻破對方的防守,而且隱隱約約,似乎防守的越來越輕松,實力提高的很快,范賢的拳頭被秦添擋下的反震之力,也是越來越強(qiáng)。范賢不明白為何秦添會越戰(zhàn)越勇,他有些沉不住氣了。
心下一狠,范賢的拳速明顯放慢,但是拳頭擂在空中所發(fā)出的炮音卻仿佛帶著回音一般,箜箜作響,甚至就連腳下的木質(zhì)地板,也有些輕微的顫抖。
一元拳館的眾弟子大驚失色,這就是眼之境巔峰的高手的實力么?這也就是秦添,換做他們?nèi)魏我蝗松先?,恐怕一拳都堅持不下來吧?/p>
秦添也是臉色一變,眼神變得凌厲起來,雙手在xiong前架成一個十字,迎向范賢的這一拳。
石大定暗叫不好,他知道范賢這時候才真正使出看家的功夫。他對其他門派的武功了解不多,只能從對方的拳路上看出這是形意拳的某個派別。形意拳本是外家拳法,可在這個世界上,其實是沒有完全的外家拳的。拳法是外家拳不錯,可那只是取外家拳的凌厲剛猛,經(jīng)脈之中還是內(nèi)功在運轉(zhuǎn),磅礴的內(nèi)力也使得本就強(qiáng)調(diào)力量和速度的外家拳更加剛猛。
范賢這一拳,明顯放棄了外家拳的速度,但卻更加增加了這一拳的力量,使這一記和黑虎掏心有些形似的一拳,至少是之前力量的三倍有余。
剛想邁步上前阻攔,可對方那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卻似乎早料到石大定的舉動,橫跨一步,以半個身子稍稍阻攔了一下。
就是這一瞬間,范賢的那一拳已經(jīng)和秦添的十字格擋接觸到了一起。
秦添只覺得一股巨大到難以想象的力量,如同大海磅礴的浪濤一般,撲面而來。自己受力的已經(jīng)不再是xiong前架成十字的胳膊,而是整個正面都在禁受對方的這一拳。
范賢的拳頭就仿佛變?yōu)橐槐按值蔫F錘,狠狠的砸向秦添。
秦添硬抗了這一拳,健壯的身體卻也禁受不住這一拳的龐大力量,雙腳竟然騰空而起,身子也向后倒飛而去。
而范賢卻是威風(fēng)凜凜的站在場中,拳頭依舊前沖,并沒有收回來,臉上已經(jīng)全是得意之色。
秦添被身后一個沙袋阻擋,重重的落在地上,震動的腳下的地板明顯發(fā)出顫抖,一元拳館的所有人心中都是一緊。
許半生在休息室內(nèi),竟然還是從容的笑著,口中輕道:“能把形意練到這個地步,也算是很勤力了。應(yīng)該分勝負(fù)了?!?/p>
石予方焦急的看著在地上半晌都沒有爬起來的秦添,雙目之中寫滿了擔(dān)憂之色,石大定更是要去攙扶秦添了。這一次,那個男子并沒有阻攔石大定,而是任由他朝著秦添走去。
可就在此刻,秦添在地上的身體卻突然動了動,然后竟然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師父,我還沒輸?!鼻靥砥届o的看著石大定,可他在說話的同時,嘴角卻已經(jīng)流出了一口鮮血,緩緩沿著他的下巴滴落在他面前的地板之上。
“不要逞強(qiáng),輸了就輸了?!笔蠖ㄒ话炎ピ谇靥淼募绨蛏?。
一貫都很聽話的秦添,此刻卻很堅持的推開了石大定的手掌,雙目清明的看著石大定道:“師父,我還沒輸?!?/p>
見秦添如此堅持,石大定也是皺了皺眉頭,而后,他的耳朵里聽到許半生的聲音:“師哥,讓秦添再試試,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真正的悟了。”
石大定有些猶豫,不禁朝著休息室的方向望去,卻并看不到許半生的身影。
許半生甚至連看都不想看了,回到了桌邊坐下,拿起手邊的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水,卻皺了皺眉,吩咐石予方幫他換一杯熱茶過來,似乎已經(jīng)不再關(guān)心外邊的勝負(fù)一般。
拳館之中,范賢又恢復(fù)了之前那幅高冷的模樣,雙手抱在xiong前說道:“你竟然還能站起來,在我的手下敗將之中,你也還算是不錯的了。”
秦添平靜的笑了笑,身軀挺拔,也不去擦拭嘴角的鮮血,說道:“勝負(fù)還沒分,你似乎高興的太早了?!?/p>
說罷,秦添一個箭步?jīng)_向范賢,口中喝道:“剛才你打的很過癮吧,現(xiàn)在輪到我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