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衙里吃酒數(shù)錢的張俊接到新任官家的來信時,直接從椅子里跳了起來,瞪大眼睛將信件里里外外、來來回回看了不下數(shù)十遍。
手底下的統(tǒng)領田師中剛想問官家在信中說了啥,就見他老大風一樣走向后堂,田師中忙跟上,“統(tǒng)制,官家說什么了?您這是干嘛去?”
“披甲!”張俊已經(jīng)等不及了,天寒地坼就把外頭套著的錦袍和氅衣脫了個干凈,洪亮的聲音興奮幾乎跳躍出喉嚨,大喊著說,“田師中!你去清點糧草輜重!咱們準備北上!”
???跟在后頭撿衣服的田師中呆愣愣望著上司的背影,茫然地想,官家難道叫他們北上打金人?那多費勁兒啊,吃力不討好,哪比得上在秦州這邊做生意賺錢快活。統(tǒng)制怎么還很高興的樣子。
另一頭,駐守蘭州的劉锜收到官家密信,反而心情沉重,官家這封信說明永興軍路此時無將可用,情況之嚴峻可見一斑。此時這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邊將非常慎重地,從校場回到府衙,和將士們連夜開會商討能不能打金人。
密函發(fā)出去沒多久,回信就來了,是從秦州來的。傳信兵被格外叮囑過,日夜兼程馬都跑廢了一匹,用最快的速度,將張俊的回信送到京兆府。
贊揚作為皇帝的她,但絕沒有人會搞成這樣。
辣眼睛!
吳俞出去將密信燒毀,回來見官家已經(jīng)恢復了常態(tài),正在寫調令,中間的人名,官家停頓了會兒,還是空了下來。官家剛剛看完秦州送來的信,就開始寫調令,這個時機……會是巧合嗎?想到剛才不小心瞄見的信件內容,吳俞濃黑的眉毛忍不住皺在一起。雖不知何為辣眼,但他確實感受到眼睛被攻擊了。官家,應該看不上這種低劣的家伙才對。
剛剛一頭熱,差點就將調令寫完,調張俊來永興軍路的趙芫冷靜下來,倒不是被馬屁打動了,而是察覺張俊這個人確實很努力在揣摩上意,很想‘進步’,這種人是最好掌控、最適合當棋子的。不過既然給兩人都發(fā)去了信函,那就再等等看。年少的官家撐著下巴,一邊看折子,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
與張俊的強烈要求進步的行為相比,劉锜就顯得很不‘進步’了,蘭州的信件晚了整整兩日才到達京兆府。
但趙芫看劉锜信件的第一眼,便忍不住贊嘆了聲,因為劉锜竟是分析出了一套應對金人騎兵的打法,與后頭大宋研究出的以步制騎的方法相差無幾,足可見此人軍事上的才能絕對很強??缮倌旯偌铱赐晷?,抬筆寫下的依舊是張俊的名字。
蓋因宋軍如今的裝備和訓練,并不足以完美地實施劉锜的這個想法。勉強勝利,己方的損失也太過巨大,不合適。
【著令秦州統(tǒng)制官張俊為秦鳳路馬步軍都總管,即刻率軍前往寧州鎮(zhèn)守,不得延誤?!?/p>
張俊早就迫不及待帶軍出城,向北而來,路上收到趙官家的調令,可把他樂得合不攏嘴了,下令路上不休息,全軍急行軍,目的地寧州!
把趙官家的墨寶揣在懷里,四十歲的大漢咧嘴笑著,好像天上掉餡兒餅了一樣。哎嘿,還以為這輩子就在統(tǒng)制官上呆到死,想不到官家御駕親征來了,更想不到秦鳳路原本的大佬直接白給,而他張俊仿佛有如神助一樣,在萬千將領當中吸引到了官家的目光!
官家登基不過半年,肯定急需組建自己的心腹陣營,張俊喜滋滋地想,自己那封‘告白’信果然寫的好,看,官家一下子就把他提拔到了一把手的位置,從統(tǒng)制連跳兩級變都統(tǒng)制,哎嘿!
四十歲的,會打仗的,更會經(jīng)商的張俊全然不知,他仰慕的趙官家趙芫,正伏案奮筆疾書,初期的戰(zhàn)時的zousi行當,必須加大力度支持!擴大規(guī)模!規(guī)范化、規(guī)?;?,與正在金國經(jīng)營的高藥師聯(lián)合起來,漸將目標發(fā)展增加到周邊乃至海外。本項目負責人的候選人第一名:張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