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第1頁）

“you

don’t

have

to

e

back

jt

don’t

disappear”

——你可以不回來，但不要消失。

杰森花了整整兩小時琢磨這句話，刪了“我愛你”，刪了“請你平安”，刪了所有露骨的情緒。

這才是他會說的話，他不擅表達，他不擅乞求，他只想用最冷靜的語句，說出最不愿面對的恐懼。

這枚戒指不會耀眼，不會奪目，不會被贊美，但只要她愿意戴上，它就足以成為他這一生，最慎重也最柔軟的心意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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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把戒指藏進了臥室抽屜最底層，抽屜里還有一只黑色的絨面小盒子，毫不起眼，盒蓋上沒有品牌，也沒有任何標志——是他特意準備的，一旦她無意發(fā)現(xiàn)，他也可以裝作那只是“普通裝飾品”，沒什么特別的意思。

他的打算一直很明確，不是跪地求婚，不是蠟燭晚餐，也不是在什么紀念日或節(jié)日制造“儀式感”。

他要等的，是那個再普通不過的一天，她窩在貓窩沙發(fā)里，裹著那條不知道從哪兒撿回來的毛毯，一邊打游戲一邊吃冰棍，屏幕上的怪物在她操作下被一拳一拳錘爆，她滿臉專注地舔著冰棍頭，然后回頭朝他笑了一下。或者，是早上，她懶懶地睜開眼，綠得幾乎發(fā)光的眼眸還帶著點shi意，迷迷糊糊地湊過來，給他一個輕飄飄的親吻。

沒有理由，也不需要儀式，那一刻他會順勢低頭，從床頭抽屜里把那枚素圈拿出來，輕輕地，套到她手上。

也許她會愣一秒，也許會低頭看看，問一句“這個干嘛的”之的，那時候他就會板著臉，假裝只是和平時沒什么兩樣那樣，不說任何解釋，只是淡淡地開口：“別摘了?！?/p>

不是命令，也不是請求，只是一個帶著點笨拙的、別扭的承諾——像他這個人一樣，不善表達，卻極度認真。

他不會說“嫁給我”，不會講“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那些太隆重、太脆弱，也太像童話了，而他的人生從來就不是童話。

死亡不是盡頭，消失才是；誓言不是保障，存在才是，他不信神，不信命運，不信什么“白頭偕老”。

——但他信她。

信她在他炸得天翻地覆、整個人炸成火球的時候，依舊一臉無辜地伸出手，問他：“炸完了嗎？可以吃飯了嗎？”

信她在別人都選擇遠離他“情緒不穩(wěn)定”“易怒暴躁”的時候，依舊像只不怕死的小怪物一樣，不吭聲地陪著他炸完，再拍拍他的頭，說一句：“炸完了，我們走吧。”

她不說愛，也不懂愛，但她會在他發(fā)瘋時遞瓶水，會在他出門前搶過頭盔，用她那雙涼涼的手替他扣好，會在他睡覺翻身時像繩子一樣纏過來，然后困住他，說：“不許亂跑?！?/p>

他說不出口“我需要你”，她也聽不懂“我在意你”，可她會坐在床尾等他回來，會在他冒火的時候湊過來問：“你要baozha了嗎？我可以陪你炸?！?/p>

他信她——不是因為她許諾了什么，而是因為她一向說到做到，哪怕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