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里帶著地獄笑話般的荒誕與冷幽默,仿佛對這件事完全見怪不怪了:“畢竟這里是哥譚,你該習(xí)慣的,誰沒個死而復(fù)生的親身經(jīng)歷啊。迪克,說不定下次你也能來體驗一下,畢竟干這行的總能經(jīng)歷不少的事情,而且返程票隨時有空位?!?/p>
杰森隨沒有直接說義警的這個副業(yè),但任誰懂內(nèi)情的都能聽懂他的這番話。
杰森這番冷幽默不僅沒讓迪克放松,反而讓他感到更加難以置信,他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些什么,卻被杰森這句帶著譏諷意味的話噎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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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跟你不一樣??!”迪克終于憋出一句話,語氣中帶著一種莫名的執(zhí)拗,“可她……她當時明明已經(jīng)……”
他的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目光微微下移,似乎不敢直視杰森,他本來想說出少女當時被炸成一灘肉泥的事實,可是,想到在場所有人中,被這場悲劇傷害得最深、承受最多痛苦的人就是站在他面前的杰森,想到那一刻這個弟弟被少女的“殘片”淋了一身,后來又像行尸走肉般游蕩的樣子,他硬生生將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迪克的眼神透著復(fù)雜,他握緊了拳頭,咬牙問道:“杰森,你真的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嗎?”
杰森聞言,目光一冷,嘴角揚起一抹帶著嘲諷意味的冷笑:“你到底想說什么,迪克?”
“我只是想確認……”迪克抬起頭,直視著杰森,聲音低沉,“她真的……是那個時候的她嗎?”
“她當然是她?!苯苌恼Z氣堅定得沒有一絲動搖,他的眼神中透著隱隱的怒火,“別用那種假設(shè)的語氣質(zhì)疑她的存在,迪克?!?/p>
“但你也不能否認,她的復(fù)活根本無法解釋?!钡峡说穆曇衾飵е箲]和不安,“我只是擔心,她可能……”
“可能什么?”杰森打斷了他,語氣冷硬,目光鋒利得像刀,“可能是個替身,可能有什么陰謀,可能是假的?”
“不是……”迪克語氣一滯,似乎被戳中了某些心思,但他依然固執(zhí)地問道:“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們?”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們?”杰森嗤笑了一聲,語氣里滿是冷意,“你們對她的死除了看熱鬧,還能干什么,再讓我復(fù)述一次她死的時候是什么樣子嗎?”
杰森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一種壓抑的怒火。
“她活著站在我面前,就夠了,迪克,你非要刨根問底,然后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到底在想什么?”陡然他的聲音提高了一些,目光死死盯著迪克:“還是說,你覺得我不配有一個她活著的結(jié)局?”
迪克被這番質(zhì)問弄得愣住了,他想開口,但杰森的目光讓他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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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氣氛逐漸變得緊張時,少女的聲音輕飄飄地打破了沉默。
“你們在吵什么?”她站在原地,表情依舊平靜得像是旁觀者,甚至還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兩人,隨后慢悠悠地補充道,“如果你們想打架,能不能等我把甜點吃完,不然我怕影響味覺?!?/p>
這句話讓兩人皆是一噎,但也正是少女仿佛“不關(guān)我的事”般的淡然,讓杰森勉強冷靜了下來,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反應(yīng)也讓我有點受寵若驚,難道得知我復(fù)活的時候,你也這么激動?”
迪克毫不猶豫的肯定,語氣認真,仿佛這是什么“1+1=2”般根本毋庸置疑的事情:“當然,能夠再次見到你是我最激動的事情!”
杰森被這句話噎了一下,瞪著迪克好半天,最后只能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情緒:“你這家伙,怎么這么肉麻……”
只能說“自古直球克傲嬌”,雖然迪克算不上什么有話直說的類型,杰森也不是什么傲嬌大小姐,但至少這一刻,杰森是被這句話搞得有點心情復(fù)雜的。
杰森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兩聲,強行又把話題拉回到復(fù)活上,明明剛剛拉走的也是他來著:“總之,一個從拉薩路之池爬出來,一個不知道什么原因站了起來,哥譚的戲碼不就這樣嗎,死人復(fù)活、超級罪犯、瘋狂科學(xué)家,你是覺得少了什么情節(jié),還是覺得太離譜?”
迪克皺起眉頭,目光在少女和杰森之間徘徊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他低下頭,沉默片刻后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透著真誠:“我只是擔心你,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