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恢復能力跟他的武力值一樣,一直都異于常人。
尤其是最近,越來越離譜了。
等等,為什么他可以直接摸到自己的腦門,不應該先摸到自己的頭發(fā)嗎?
說起來,這會兒頭上好像格外清爽,一點被發(fā)絲糊臉的感覺都沒有。
席鵲突然生出點不好的預感。
他緩緩抬手朝自己的頭發(fā)摸去。
“咳咳……”蘭時序突然咳了聲,起身,“我去準備晚飯。”
這欲蓋彌彰的反應,幾乎是坐實了某種猜測。
席鵲摸到頭上,果不其然,不是原本的披頭散發(fā),到處都有編織過的痕跡。
幾步?jīng)_進洗手間,對著鏡子一照,席鵲表情逐漸變得空白。
一對丸子頭,兩邊編了麻花辮。剩下的頭發(fā)柔順披散,眉心居然還有一個不知道用什么東西點的紅點。
活脫脫的幼稚小孩子。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席鵲看著鏡子死機了。
蘭時序在廚房忐忑不安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某人來興師問罪,最終還是決定去自首。
洗手間的門并沒有徹底關(guān)攏,他敲了敲門,“小鵲,我進來了?”
沒有回應,蘭時序小心翼翼推開門,就看見站在鏡子前面呆滯的人。
頭頂那一小撮頭發(fā)又違背重力地翹了起來。
席鵲聽到動靜,人沒動,眼珠子跟著映在鏡子上的蘭時序一路轉(zhuǎn),用幽幽的眼神質(zhì)問對方,這個發(fā)型是怎么回事。
蘭時序又是一聲輕咳,卻是一句都不辯解,反倒挺直著腰板,誠懇道:“當時突然很想試試,所以就這么做了。”
“對不起。”
席鵲:“……”
學長的實誠風格還是一如既往,多一句狡辯都不肯說,迎頭就是道歉,誠實得令人害怕。
看著眼前人白凈的臉,席鵲心頭一動,突然來了主意。
“道歉就不用了,學長你也讓我弄弄。”
蘭時序一愣,“可我并沒有長發(fā)?!?/p>
席鵲笑嘻嘻盯著對方眉心。
蘭時序失笑,“要是能讓小鵲開心,自然是可以的。”
做晚飯這件事就這么被往后延了。
兩人回到客廳,席鵲捏著從蘭時序那里要來的毛筆,往朱砂盒子上沾了沾,就開始對著蘭時序的臉比劃從哪里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