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3頁）

這章雖然短，但因為是重要轉(zhuǎn)折，所以也寫了好久，最后感覺寫得還是不太好，有意見歡迎指出！

（除了小賀的性格問題，兩人一開始就不對等的戀愛也是阻礙啊，唉）

咒語

起初，白舟不能理解。

他隔著眼里的水霧看賀望泊，漸漸發(fā)覺賀望泊的面容在變形、扭曲，成為一種陌生。白舟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想要揉掉自己的眼淚，徒勞無功。

他聽見車門打開的聲音，轉(zhuǎn)過頭，看見賀望泊半邊腿邁出車外，背部一起一伏，在很用力地呼吸，仿佛車?yán)镅鯕獠粔颉?/p>

后來半開車門也不夠了，賀望泊直接下了車，摔上車門時整座車都在顫抖。

白舟隔著前車窗，看見賀望泊走到了路燈下。是在這時白舟突然就明白了賀望泊什么意思：他要和他上床。

賀望泊不需要他的愛，這無法與價值上萬的醫(yī)療費用等值，但他這具身體可以。

白舟從未真正認(rèn)識過賀望泊，不知道在他心中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白舟解開安全帶，下車走向賀望泊，但他沒有看他，由始至終低著眼。

“賀先生，”白舟問，“您從一開始，就想要這個嗎？”

賀望泊沒有回答他。

白舟低頭看賀望泊锃亮的皮鞋，和自己穿到發(fā)黃發(fā)舊的運動鞋。

其實不必這么麻煩的，白舟想，如果賀望泊想要的是性，可以在認(rèn)識的第一天就跟他開個價，他或許會受驚，會害怕，但他最后必定會答應(yīng)。

因為這世界向來不公平，白舟早已接受，他與白槳的命運并不由他們自己掌握，要懂得順應(yīng)、伏低，他們才能活下去。

賀先生大可不必這么麻煩，對他白舟這么好。

溫聲細(xì)語，送禮物，接下課，吻著他的眉心喚他舟舟。

“您是恩人，”白舟淡淡地說，“您想對我做什么都可以?！?/p>

不是這樣的，賀望泊聽見心里有聲音在叫囂，不該是這樣的。

白舟不該這樣逆來順受，他該生氣，該大哭大鬧。他被愛的人折辱了，他得報復(fù)回去，不帶點恨的怎么能叫zuoai呢？

賀望泊剛想質(zhì)問白舟到底在不在乎他，就聽一把清甜的女聲在不遠(yuǎn)處響起：“哥？賀先生？”

白舟與賀望泊同時朝聲音的來源轉(zhuǎn)過去。白槳正背著包，站在賀望泊的車旁。

她是個敏感的女生，兩人轉(zhuǎn)過頭的那一瞬間就覺出了不對勁。這氣氛頗為凝重，她不禁為自己的魯莽感到后悔：“不好意思，我打擾到你們了嗎？”

賀望泊并不作聲，白舟也不好回答白槳的問題，只說：“你先上去吧?！?/p>

白槳一秒沒有多呆，立刻就進門搭電梯去了。

情節(jié)發(fā)展因著白槳的出現(xiàn)而中斷，雖然只一短暫的間隙，可賀望泊已經(jīng)無法再開口質(zhì)問白舟到底在不在乎自己。這是自輕自賤，很難堪。賀望泊為此感到憤怒，但他沒心思生氣了，此刻他只有深深的疲憊。

說到底，今晚白舟的出現(xiàn)以及其后發(fā)生的所有都是意外，賀望泊根本就沒做好準(zhǔn)備見白舟。

他很想抽身，像以往無數(shù)段情愛關(guān)系一樣，把自己從其中摘得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