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說著說著,就笑了,笑的淚花閃現(xiàn)。
回想自己二十多年,在謝家的生活,謝三只想笑。
他的抗?fàn)?,換來的是不斷犧牲,不斷妥協(xié)。
相反……
王子戎的聽話,卻換來了他的自我從容,我行我素。
“我果然是愚人,和王子戎相比,我就是個污糟蠢貨?!敝x三重重地,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打得臉頰瞬間紅腫,謝三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又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他得把自己打醒,不能再陷入無謂自證中。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受到世家腐朽的制度與規(guī)矩影響而反抗,屬實是愚蠢與可憐。
“朝聞道,夕可死矣!”謝三大喝了一聲,只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
這一放松,先前被忽視的臉頰,就開始疼了起來。
謝三用舌頭在嘴里頂了一下,被打腫的臉頰,心疼得摸了摸自己,有些哭笑不得:“真是,我這是多蠢來著,打自己都下手這么做,難怪王子戎看不過去?!?/p>
臉腫成這個樣子,進去后……
謝三想了一下,嘆氣。
好吧,他就算頂著一張豬頭臉進去,九皇叔、蘇云七也不一定,會問他怎么了。
王子戎懂他,不用問也知道怎么一回事。
但是!
他謝三,丟不起這個人。
頂著半張紅腫的臉,就算是他自己打的,他也不想在人前露臉。
自己打自己,還打得這么狠,這得多蠢,或者說有嫌棄自己。
“得,先找涼水敷一敷吧?!敝x三走向正堂的腳一拐,走到一旁的偏院去了,邊走還邊嫌棄自己:“我可真是,會給自己找事?!?/p>
……
王子戎走進花廳,半天不見謝三跟進來,便猜到謝三十有八九想明白了,一個人躲角落哭去了。
作為好兄弟,王子戎當(dāng)然不能拆謝三的臺,要維護謝三的面子。
王子戎不等九皇叔與蘇云七問,就主動解釋了一句:“王、謝二家有人找來了,謝三去處理一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