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個個都說,藥王谷的人醫(yī)術不凡,醫(yī)者仁心,救世濟民,可你們知不知道,他們的醫(yī)術都是怎么練出來的嗎?”
“你又知道,他們那一個個稱為絕妙的方子,以及讓世人趨之若鶩的藥,都是怎么配出來的嗎?”
“是用人!用一條條鮮活的人命,反復地試出來的!試出最好的方子,試出最佳的醫(yī)治方案。”
“藥王谷的救世濟民,藥王谷的醫(yī)者仁心,全都是用人命堆出來的!”
“這么多年,藥王谷醫(yī)治好的人,遠沒有死在他們手上的人多,你知不知道!”
“人人都羨慕,我成了藥王谷谷主,活在鳥語花香,充滿藥草香味的世外桃源,可你們又知撕開世外桃源的表面,藥王谷內(nèi)里有多么血腥!”
“他們逼我,逼我sharen,逼我拿人試藥,逼我一刀刀把人剖開……像剖豬宰羊一樣,把人剖開,一塊塊分開……”
“這樣的人,我不惦記他們,不擔心他們,有什么錯!”藥王谷谷主越說聲音越大,自然底氣也更足。
他被侍衛(wèi)反扣雙手,可卻努力將背挺直,與蘇云七對視,一副義正詞嚴樣。
蘇云七卻只是輕笑:“你當然有錯了!”
“我錯在哪里?我沒有詆毀他們半句,也不曾有半句夸大,我怎么有錯了!”藥王谷谷主抬起頭,兇狠地瞪向蘇云七,質(zhì)問道:“還是你也覺得,藥王谷做得對!為了一個方子,為了一味治病的藥,就能犧牲無數(shù)無辜的生命,用他們的命去探尋什么醫(yī)治絕方,去救更多人!”
“我不贊同藥王谷的做法,毋庸置疑,是個人都知道,藥王谷這么做是不對的,他們錯了?!碧K云七搖頭,可不等藥王谷谷主得意,又道:“但是……”
“但是什么?”藥王谷谷主死死地看著蘇云七,大有蘇云七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就要跟蘇云七拼命的架勢。
“但是!”蘇云七著重強調(diào),說得極重,臉上的神情也嚴肅了許多:“任何人都可以罵藥王谷,說藥王谷的不好,唯有你不可以。”
“你所學的醫(yī)術,你現(xiàn)在的地位……你能擁有站在這里的資格,全都是藥王谷給你的,全都是用那些無辜人的命堆砌出來的?!?/p>
“作為既得利益者,你與藥王谷那些人一樣,你們都是兇手……甚至,你更可惡,你所學的一切,所背的藥方,都是用那些人的命堆出來的?!?/p>
“你食著人血,吃著人肉,卻裝出一副出淤泥而不染,不屑與藥王谷為伍的純潔樣……你這就是端著碗吃飯,放下碗罵娘。你比藥王谷那些人,用活人試藥、學習醫(yī)術的醫(yī)棍還要惡心?!?/p>
“這樣的你,有什么資格說,你有良心,你沒有對不起藥王谷?”
蘇云七面若寒霜,面上是難掩的怒火。
作為大夫,她太清楚那些沒有底線,用健康的活人做醫(yī)藥試驗的人,有多么殘忍,又有多么可怕。
可藥王谷那些人不當人子,不是個東西,但藥王谷谷主也不值得同情。
“我不是,我沒有,我是被逼的?!彼幫豕裙戎鞅惶K云七看得一陣心虛,他扯著嗓子,不顧臉上的痛,放聲大吼,仿佛吼得大聲,就是真相一樣。
“能成為藥王谷谷主候選人,想來谷主你的出身也不差。你跟我說你被逼的,你在逗我玩呢?!碧K云七冷諷地打斷藥王谷谷主的話:“行了,少在這里裝純潔白蓮花,你這種人……好處拿了,還要假裝自己什么都不知;拿了好處,還一副被逼的可憐樣……你這是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呢。”
“我……”藥王谷谷主想說,他不是。
可他剛開口,就被蘇云七嫌棄地打斷:“行了,我沒有興趣聽你廢話,你是不是無辜,你是不是被逼的,你自己心里明白……你要覺得自己無辜,是被逼的,那就是好了,反正你自己高興就好。”
她沒興趣跟藥王谷谷主辯論,更沒有興趣,去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把谷主帶下去?!碧K云七擺了擺手,一臉的不耐煩:“谷主既然是為了北慶長公主,才冒險害九皇叔,那就成全谷主,把谷主與北慶長公主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