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處陌生的地方,聽見大人們虛以委蛇地打太極,也不知他是什么感想。
若是可以,想讓他和姐姐盡快團聚。
“來來來?!倍U院直毘人拿起堆在旁邊的壓歲錢信封,順手塞了一個到惠的懷里,另一只手則頂住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讓我看看?!?/p>
惠同禪院直毘人對視著。
今天要簽下契約,可不能讓禪院家家主后悔把這么可愛的惠給五條家。
“直毘人叔叔,我和悟的呢?”我蹦出一句。
這里的規(guī)矩是壓歲錢要給到結婚前。
禪院直毘人轉向我,笑著又拿了兩個,一起給了惠?;荼隳弥齻€白紅色的封筒,回到我們這邊來了。
悟像是要提簽協(xié)議的事,這回我提前給他遞了一個眼神,讓他別說話。又說了幾句新年的客套話,便離開了堂屋。
“不著急?!钡搅送饷?,我對悟說:“先走?!?/p>
接下來是去拜訪女眷。
我們走了半途,果然有另一人來,叫悟和惠同他走一趟。帶路的人也心知肚明的樣子,沒說其他。
我看著還不能喝酒的弟弟,想著這是他自己決定要做的事,我也不便多插手。只遞給來的侍者一枚年玉,要他多加照應。
“你去吧。”我對悟說:“早些來叫我,把我從家長里短里救出去?!?/p>
悟已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著我,笑道:“當然?!?/p>
8-3
我被領去后屋,愈接近愈覺得沉重。
五條家還好,本家人數(shù)和普通家庭差不多,三代同堂,可能也是自己家,所以不覺得。禪院家和加茂家女眷住處的氣氛都壓抑得很。禪院家是勾心斗角,加茂家是因家主的那團破事兒。
禪院直毘人的三個妻子,還有他弟弟扇的妻子都坐在屋里。
我進去后剛打完招呼,三個女人就紛紛問我前面如何,之后開始夸贊自己的孩子。聽說她們三人爭風吃醋,所以沒有一個能在元日出現(xiàn)在堂屋,站在家主的旁邊。
唯有扇的妻子默不作聲,像是和孩子這個話題完全無關。
坐了幾分鐘,我就受不了了。
這時一人推門而入,連通報都沒有,只大步走進屋里,同時高聲道:“悟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