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宮女們帶回鸞鳴殿,一聲‘公主’在耳側(cè)響起后,才將她拉回到了實處。
洛九娘并未有成為公主的喜悅,心底反而隱隱有一抹不安與擔(dān)憂。她自是知道,如今她和阿娘的身份懸殊,她不奢求阿娘能公認(rèn)她的身份,只求阿娘心里有她。
“公主?!?/p>
身邊的宮女低著頭,謙卑恭謹(jǐn)?shù)溃骸翱梢獋魍砩???/p>
洛九娘沒應(yīng),只是垂眸看向了她,“你叫什么名字?”
宮女態(tài)度更加卑微了:“奴名叫阿枝,是太后為奴起的?!?/p>
洛九娘驀地想起阿月來。
她‘死’后,阿月定會傷心難過。
見洛九娘不出聲,宮女又小聲提醒了聲,將頭低低地埋著。
洛九娘想起與阿月的相處,絲毫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拘謹(jǐn)。
“不用,你下去休息吧?!?/p>
“是?!?/p>
宮女緩緩?fù)讼隆?/p>
宮女走后,洛九娘無所事事,盯著窗外出聲。
建康宮在她還是暗衛(wèi)時來過好幾次,唯獨這次令她惴惴不安。
寂寥的宮殿里冷冷清清。
春寒未過,空氣里依舊滲透著寒意。
洛九娘收回視線,忽而聽到有慘叫聲傳來。
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她順著聲音尋摸過,來到隔壁的廣陽殿。
洛九娘心頭疑惑。
這不是大雍的皇帝,也就是她阿弟的宮殿么。
慘叫聲還在繼續(xù),一聲高過一聲。
跪在門口的宮人瑟瑟發(fā)抖。
洛九娘蹙眉,剛準(zhǔn)備跨進去,就被宮人攔了下來,“令儀公主,您別進去,陛下正在里面訓(xùn)人,若是沖撞了,陛下可是要生氣的?!?/p>
宮里的這些宮人是最會眼色行事的。
“訓(xùn)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