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
謝無陵眉梢微挑,目光緊緊地鎖定著她,“如今陛下駕崩,夫人還要以什么理由來推脫我這個生人?”
如夫人是不會再喜歡郎君了?!?/p>
三天守靈期一過,新皇登基。
當(dāng)天,謝詔便被安排葬進了皇陵。
洛九娘祭禮完,坐上返回宇文府的馬車。
身后那道黏人深沉的目光一直未曾移開過,她動作稍停,并未回頭,徑直上了馬車。
守靈那晚,謝無陵問她還要以何種理由推脫時,她搖了搖頭,目光冷清又堅定地看著他,“我不會和宇文驊和離。”
她猜不透謝無陵要她與宇文驊和離的理由。
想來想去,只有‘報復(fù)’二字。
——他在報復(fù)自己在江州時哄騙他的仇。
她不能與宇文驊和離,有宇文家的庇佑,她才能護住阿雋。一旦謝無陵知曉阿雋的真是身份,勢必會來奪走他認(rèn)祖歸宗。
“公主。”
阿月合上了簾子,“郎君一直在看著?!?/p>
洛九娘撩起眼眸看向她:“阿月,你來宇文府是不是也有謝無陵的示意?”
阿月臉色一白,她慌亂解釋:“公主,奴、奴是站在您這邊的?!?/p>
洛九娘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阿月受不了她的目光,片刻功夫便全都交代了,“郎君確實讓奴隨時給他稟報您的行蹤,但每隔三天,奴才會給郎君匯報一次情況,公主您放心,每次奴都沒有全部托出?!?/p>
洛九娘:“他可有問過阿雋的事?”
阿月點頭。
洛九娘:“他問了什么?”
“小郎君出生時的大小、月份。”阿月偷偷觀察了一下洛九娘的神色,又說:“郎君還問過奴小郎君長得像誰之類的事?!?/p>
其實她在得知小郎君的生辰后,也暗自推算過來。
如果真如如夫人所說,是早產(chǎn)的話,那懷上的那月便是如夫人與宇文郎君成婚那日。
這么算下來,小郎君還真不是郎君的孩子。
洛九娘臉色頓時便緊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