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司馬府后,她依舊將自己蒙在鼓里。
明明就是一句話的事,她說了,他便信。
洛九娘抬頭,再次對上了謝無陵的眼神。
屋內(nèi)光線昏黃,但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眸底的陰郁。不知道為何,她心底突然涌上一抹無法言說的愧疚感。
“還是——”
謝無陵停了下,質(zhì)問道:“你覺得將阿雋認(rèn)祖歸宗這件事會比你更重要?”
他從來沒有在意過孩子。
哪怕這孩子真是宇文驊的,他亦可以當(dāng)做親子對待。
這句話像是往平靜的湖面丟下了一顆石子,自心向外蔓延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洛九娘心中自是波濤洶涌。
她唇角翕動,面對謝無陵的質(zhì)問卻依舊沒為自己辯解。
因為從始至終,她都不相信謝無陵會在意她。
夜風(fēng)吹得院外的樹枝沙沙作響。
這間院子是仿南橋院而建的,一花一木、一桌一椅皆是江州模樣。
“阿竹?!?/p>
謝無陵聲音沙啞,看向洛九娘的黑眸眼尾泛著紅,“你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也從未相信過我?!?/p>
…
司馬府燈火通明。
洛青剛哄睡完阿雋,回頭便瞧見謝無陵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門口。
她定了定神,朝謝無陵行了禮。
謝無陵沒應(yīng),而是徑直走到床前,視線落到熟睡的阿雋身上。
這半年里,他從未認(rèn)真瞧過阿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