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陵手上空落落的,他看向洛九娘的眼神,頓時變得幽深。
自他被接到徐夫人的院中后,刺史府的人就再沒輕視過他。再之后,他成了江州刺史,一方豪強,所有人都得看著他的臉色行事。
自然地,他也從未將這個逆來順受的姬妾放在眼里。哪怕這次冤枉了她,他能來看望她,已經(jīng)是自己做出的最大讓步。
然而,一向溫順乖巧的洛九娘卻拒絕了他。
洛九娘將頭轉(zhuǎn)到一側(cè),唇角翕動,聲音慢而沙啞,“多謝郎君前來探望,但妾身身子不適,不能侍奉郎君。”
謝無陵臉色沉了又沉。
他豁然起身,什么話也沒說,轉(zhuǎn)身就離開了南橋院。
等他走后,洛九娘才緩緩地睜開眼,不安的心臟重新趨于平靜。
一旁的阿月見此,嘆了聲氣,“如夫人,郎君這般關心您,您何故將他氣走?”
來時,她明顯瞧見了郎君臉上的擔憂與欣喜??勺邥r,臉色微沉,分明是郁結(jié)了一肚子的氣。
洛九娘不說話。
在謝無陵的強權下,她似乎沒有生氣的資格。
就像這次——
她若不是細作,而是一個普通的姬妾,恐怕在地牢就被折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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