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進(jìn)旁邊的水潭,再也沒有浮上來。
喻以筠虛弱地伸出爪子,什么也沒有撈到。
這片土地,只剩他一只龍了。
喻以筠再次想起自己的最終任務(wù):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地洞足夠安全,有水,還有很多同類遺骸。
只要喻以筠愿意,完全可以撐到火山灰漸漸消散,積蓄體力遷徙到亞洲,到中國,尋找可能存在的同伴。
喻以筠可以做很多事。
喻以筠最終什么也沒有做,而是吃完僅剩的腐肉,恢復(fù)了一點(diǎn)點(diǎn)力氣,最后撫摸自己養(yǎng)大的龍崽,認(rèn)真地埋葬了他們。
直到最后。
喻以筠依然沒有拋棄自己的人性。
[恭喜你,任務(wù)完成。]
喻以筠再次回過神,又來到白茫茫的空間。
他沒有說話,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靜默持續(xù)了很久很久。
[我猜,你想罵我‘垃圾系統(tǒng)’,對嗎?]
喻以筠抬了下眼皮,懨懨地說,“你不是系統(tǒng)?!?/p>
[……]
世界之聲狠狠沉默幾秒,再次開口。
[我是這個世界的聲音,從南到北,從古到今。]
[我從人類中選中你,借用你生命的一部分時間,認(rèn)真聽一聽我們的聲音。]
換作前幾個世界,喻以筠或許會詢問‘為什么是我’。
此刻,他僅僅只是低聲說了句‘謝謝’。
“我很榮幸?!?/p>
從前的他,還是太傲慢了。
通過這些旅程,他感受到了生物的頑強(qiáng),堅韌,以及渺小。
人,似乎也沒什么特別的。
只不過是生命樹千萬分岔中,普通的一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