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汀靜靜的凝視手套。
她灰綠色眼睛,顯得那樣無能為力。
手套從克里斯汀的沉默中得到答案,黯淡地起身,垂頭喪氣走向遠處。
喻以筠叼著肉,準備重新送給她,手套依然沒有接。
瘦弱、滿身傷痕、沒有狼群肯接納的雌狼,結局已經(jīng)注定。
要么死在明天,要么死在后天。
手套接受自己的命運,像所有離開飼主獨自迎接死亡的家犬那樣,踩著夕陽漸行漸遠。
喻以筠望著她的背影,卻跟媽媽一樣無能為力。
他知道媽媽為什么不肯接納手套。
雌性首領很明智,有自己的考量。
寒冬即將來臨,之點狼群能力有限。
在‘不能連累盟友’的前提下,如果多養(yǎng)一只傷狼,代表每個成員分到的食物減少,冬天的競爭力會減小。
現(xiàn)在的仁慈,等于對整個家族的殘忍。
即使清楚,喻以筠依然悶悶的,連打包的肉都吃不下去了。
回到自家領地,他破天荒把帶回來的肉讓給白項圈和棉花糖,自己找個安靜地樹洞,不斷進行心理暗示和自我催眠,不去思考手套的結局。
可惜催眠沒什么效果,喻以筠努力良久,還是沒有徹底睡著。
半夢半醒之間,他隱隱約約聽見手套的悲鳴,還有陌生的狼嚎。
手套出事了?
她連‘獨自迎接死亡’都不行嗎?
喻以筠瞬間驚醒,鉆出樹洞,呼喚自己的鴉鴉導航。
渡鴉掛在枝頭已經(jīng)睡熟了,突然被吵醒,氣憤地俯沖下來啄黑狼腦袋。
‘就你事多!就你事多!’
‘我給你打工真是倒八輩子霉!’
狼崽已經(jīng)摸清楚渡鴉的性格,把鴉大佬引到棉花糖身邊啄了夠,然后要求消氣的鴉鴉給自己帶路。
棉花糖:“嚶嚶嚶!”
為什么掉毛的總是我!
渡鴉盤旋著飛到空中,迅速鎖定事發(fā)地點,‘哇哇哇’指明方向。
喻以筠立刻撒開爪爪,朝那個方位跑。
被疼醒的棉花糖,雖然搞不清楚原因,還是跟了過去。
原本抱團睡覺的白項圈,懵懵地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