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別和醉鬼計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道歉無數(shù)遍又幫人把垃圾收好后,辛煦把躺在門坎上的惹禍精拖進去。
幸好這家伙常年當模特沒多少斤兩,否則就真要在門坎上過夜了。
真不敢想她是怎么好胳膊好腿兒地從酒吧回來的,畢竟照她現(xiàn)在這樣子,估計走三步就能摔一跤。
好容易把她挪到地毯上,辛煦出了一身汗??焓碌娜兆?,辛煦甚至想開個冷空調緩一緩。
“你說你啊,舍不得分手就別分唄,”辛煦剛松手,對方的胳膊就砸地毯上了。
可以說是醉得很徹底了。
她搖了搖頭,“何必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兩個人都不好過?!?/p>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商自容揮胳膊指著辛煦的鼻子。
醉成這樣還能聽懂人話,辛煦奇了,笑道:“那你說說,為什么鬧著非要分手不可?”
癱在地上的人盯著天花板愣了愣,又似乎是覺得燈光太過刺眼,抬起胳膊蓋在眼睛上?!彼矚g我了。”
辛煦聽了幾乎要笑出來。
“她對我太好了,好到我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辛煦笑不出來了。
“她什么都讓著我,我說喜歡她她會笑,我捉弄她她也笑。
“可是到后來她笑得越來越少了?!?/p>
商自容頓了頓,胳膊更緊地貼著眼睛,“可是后來她就沒那么愛笑了,她開始給我設門禁,每次回家就盤問我去過哪里,見了什么人,喝了多少酒?!?/p>
說到這里,她撐著力氣坐起來,抓起旁邊茶幾上一杯不知道什么時候放在那里的水,咕嚕咕嚕全喝進去了,“可是我就要喝,憑什么管著我,我都二十二歲了,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我心里都有數(shù)!”
遮著眼睛的商自容嘆了口氣,“可是她太小心翼翼了,永遠當我是個十二歲、不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孩子?!?/p>
辛煦聽到這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有些事情不是簡簡單單一個對或不對能說清的。
“我還是最喜歡最初的她——
“冬天我們在一個天井院里拍攝,地上積著一兩米高的雪,休息時我從二樓陽臺往天井跳,摔進雪里,整個人仰躺在雪坑里,瞇著眼睛也能看見她從陽臺上探出頭,她真好看……
“一直到現(xiàn)在我都記得……”
商自容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聽不見。
辛煦扒拉開她的胳膊,發(fā)現(xiàn)這人早就睡著了。
先是醉得滿地爬,然后又有條有理地說了一大通,說完又零幀起手直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