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能得你一人,我死而無憾。”
“若有遺憾,便是沒能一開始就封你為帝君。”
蕭沅睜了睜眼,強(qiáng)撐著不流淚。
他常聽她說,雖是短短六年她卻覺得過得很慢,慢到她覺得仿佛同他走過了十生十世。
“阿沅,這六年每天睜眼便能見到你,是上天對(duì)我真心的賞賜?!?/p>
又是一年寒冬,冬去得很慢,人卻走得很快。
繼李玉婉離世后,帝君沈懷慶夜沒熬過這個(gè)冬。
自從李玉婉接蕭沅回宮,他便一直獨(dú)居在乾陽殿,再不出門,清白身來,清白身走。
期間,李玉婉曾問過:“朕可以放你出宮。”
沈懷慶卻雙眼血絲,近乎瘋癲:“本君是陛下親封的帝君,就是死也要死在這帝君位上!”
最后整個(gè)皇宮中竟只留得他一人,以及那一雙尚未成婚的兒女。
“帝君,這是朕路過御花園時(shí)為你摘的新梅?!?/p>
蕭遠(yuǎn)寧手握著幾束梅,向他走來。
他作為李玉婉唯一的兒子,順其自然繼承了皇位。
“皇弟,你來晚了,開得最艷的那幾枝已經(jīng)被我摘了?!?/p>
蕭玉窈快到了適婚的年紀(jì),卻仍然陪伴在他左右。
蕭沅看著這一雙長(zhǎng)大的兒女,仿佛又憶起六年前,他們見到他回到皇城時(shí),抱著他腿哇哇大哭的場(chǎng)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