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里,兩個人還是頭一次這么安靜的坐在一起說說話。
但姜且不覺得有多高興,內心反而充滿了沉重。
“我夢見孩子了?!?/p>
男人拆著袖口,不疾不徐,“我留了人在家,周意不會有事?!?/p>
姜且沉默一瞬,“……不是周意?!?/p>
這次輪到男人說不出話了。
明顯感覺到他背脊僵硬了一瞬。
姜且不管他愛不愛聽,窮追不舍,“孩子沒了,你難過嗎?”
死寂五秒鐘,男人聲音波瀾不驚,甚至還帶著一絲不耐煩,“好端端的,提這個干什么?”
姜且盯著他后背,兀自說下去,“其實我已經給他起好了名字,開心的名字是你取的,這次怎么也要輪到我了,可我沒想到——”她口吻充滿感嘆,“周衍,我也是盼著這個孩子出生的?!?/p>
“所以呢?”男人緊了下后槽牙,硬聲,“你就是弄死她,孩子也回不來了。”
姜且心臟一抽一抽的疼,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
“你說你沒碰過她,那為什么酒店會有你們的開房記錄?這難道是巧合嗎?”
而且還不止一次。
她不會傻到只相信舒寧的一面之詞,所以收到那些照片之后,姜且第一時間就去了酒店查證。
但那些密密麻麻的入住證明,叫她怎么能不去懷疑?
舒寧是在他面前得臉,但還不具備能收買酒店幫她一起偽造的能力。
“怎么突然想起說這些?”
見男人沒有正面回答的意思,姜且也不想執(zhí)著這個答案了。
是非公道都在人心。
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可以不在乎,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睡吧。”
她扯過被子翻了個身,不想再交談。
不久后,男人也洗漱出來上了床。
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疏離卻又默契的相互背對,明明只隔著一個人的位置,卻仿佛隔著一條楚河漢界般遙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