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次,讓開?!卑诐蓛裳郯l(fā)紅,惡狠狠地盯著這名年輕的男護士。
男護士見此皺緊眉頭,但手一直擋在門前,意思非常明顯,不讓進。
霍霍停好了車,趕上來,就看到這一幕,趕緊攔住白澤,使勁的拖到一旁,道:“你冷靜點,你這般闖進去,萬一干擾到醫(yī)生做手術怎么辦?要是真的因為你闖進去顧久唯她出了問題,你能安心么?先讓醫(yī)生好好地做手術,也許只是事故看起來嚴重了些,人沒事,或者手術會很成功?!?/p>
“是我害了她,我為什么不陪著她回去呢?”白澤緊閉著眉頭,然后無力的滑落在一旁的長椅上。
“你別忘了,她和普通人不一樣?!被艋粑⑽⒌皖^湊到白澤耳邊說道,“而且就算是那些醫(yī)生不行,我們自己還想不到辦法救活么?問題是現(xiàn)在在人間,你我的能力被壓制,而且早有條約,不能讓人類發(fā)現(xiàn)我們的異常,到時候引起恐慌,那我們的麻煩更大,這才是最關鍵的地方?!?/p>
白澤一聽,點點頭,是呀,怎么忘了,自己不是人,而顧久唯也不是那容易被死亡籠罩的普通人。
“謝了,你提醒的對。”
“不必,應該的?!被艋魮u搖頭,其實這次白澤的做法已經出乎自己的意料了,若是在幾萬年以前,恐怕,發(fā)生事故的那一刻,白澤已經暴走了,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般“委屈就全”,愛情能夠磨平萬物的棱角,當初多么不可一世,令四大神獸都要膽寒的神獸白澤呀,現(xiàn)在也變得有血有肉起來。
“誰是病人的家屬?”急救室的門突然打開,又繼而合上,一個中年醫(yī)生走出來問道。
白澤立刻走了上去,“我是,唯,顧久唯她怎么樣了?”
“叫什么?是她什么人?”
“白澤,愛人?!?/p>
醫(yī)生問的簡單,白澤的回答更是精煉,在聽到“愛人”兩個字后,醫(yī)生身子一頓,但又很快的翻著手上的資料,冷冷地回道:“若我沒看錯的話,顧女士資料上顯示的是未婚,抱歉,你沒有資格在上面簽字,可否讓她的家人立刻趕到,顧女士現(xiàn)在屬于瀕死狀態(tài),而且還沒有意識,需要做一項風險很大的手術,我們想要征求道家人的意見?!?/p>
白澤漠然,顧久唯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早就不知道到那個地方修養(yǎng)去了,怎么可能趕得過來。
霍霍見此,立刻走到醫(yī)生的面前,盯著醫(yī)生的眼睛道:“傅醫(yī)生,是么?”
傅醫(yī)生聞聲偏過頭看去,一下子就怔住了,死死地盯著那雙泛紅的眼睛,下意識的點點頭:“我是?!?/p>
“傅醫(yī)生,我是顧久唯的親姐姐,您出來,是不是讓我們家人進手術臺,在旁邊陪著,好增強病人的求生意識。”
“對?!备滇t(yī)生繼續(xù)點點頭。
“那傅醫(yī)生,我們不如趕緊進去,免得耽誤了最佳救治時機?!?/p>
“好,現(xiàn)在就進去?!备滇t(yī)生有些僵硬地轉過身去,然后伸手打開急救室的門,在門旁邊站著,眼神放空。
站在男護士雖然心里有些奇怪,但是主治醫(yī)生都默許了,定是有道理的,便退到一旁。
霍霍見此率先邁著步子,走了進去,而當白澤正要跨門而入的時候,傅醫(yī)生突然道了句:“她是?”
霍霍一聽,回過頭去,道:“傅醫(yī)生,方才不是說了,是病人的愛人,自然要進去,更加利于激發(fā)病人的意識不是?”
傅醫(yī)生點點頭,等到霍霍和白澤都進去后,伸手,將門合上。
急救室內,一道紅光閃過后,在場的所有醫(yī)生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全部定在原地,宛若一個個的木頭人。
白澤趕緊走到急救臺旁,看著顧久唯面臉蒼白,一動不動的躺在手術臺上,身上被插著各種各樣的管子,嘴和鼻子罩在了氧氣罩里,整個頭都被白紗布重重包住。
白澤嗅到旁邊有股濃厚的血腥味,低頭看去,一桶血水靜靜地躺在那兒,一動不動,仿佛已經凝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