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兩次被打了臉,文姍終于徹底失去了理智,她尖叫著撲上去也要打齊名超,結果踩到了婚紗的裙擺。
齊名超那時候就站在樓梯口,文姍是朝著他的方向摔的,但他非但沒接對方,反而讓向了一邊。
女人就那么從樓梯摔了下去,一路滾到了下面一層,腦袋重重磕在樓梯拐角的立體擺件桌上。
齊名超眼睜睜看著她滾下去,看她身體下開出一片鮮紅的血花,腦子長久的陷在一片空白里,直到一個人的尖叫拉回他的思緒,他急忙順著樓梯跑下去。
躺在那里的文姍本來已經(jīng)昏迷了,但是腹部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很快清醒了過來,她低頭看向自己的下身,鮮血已經(jīng)透過雪白的婚紗暈了出來,巨大的疼痛和恐慌一瞬席卷了她。
而在那一刻,她腦海里想到的人,卻只有一個江瞬傾,那個她從來沒有給予過母愛,嘴上對她說著難聽的話,卻一次次縱容她的兒子。
……
顧景和關掉了手機,看向江瞬傾,對方視線仍盯在他剛才舉著手機的地方,那雙漂亮的眼睛里的情緒那么復雜,濃烈的幾乎要將人淹沒。
顧景和想說些安慰的話,又覺得任何言語都顯得蒼白,便只能緊緊地抱著他。
“哥,她進去多久了?”許久,江瞬傾嗓音干澀的說。
顧景和看了看腕上的表,發(fā)現(xiàn)距離女人進去急診室已經(jīng)快五個小時了。
江瞬傾沒等來他的回應,眼皮耷拉下去,半晌輕輕問:“她是不是出不來了?”
“會沒事的?!?/p>
“哥,你說我今天要是來了,她是不是就不會出這種事?”
顧景和攥住江瞬傾的手,發(fā)現(xiàn)他的手冰涼,他心疼的將那雙手捂進掌心里:“別這么想,你沒做錯什么?!?/p>
不管是男人溫暖的手掌,還是堅定的態(tài)度,都有效的安撫了江瞬傾的情緒,他心里的自責漸漸散去,只是想到那女人躺在里面生死未卜,心里仍覺得沉悶和窒息。
她有今天,全是咎由自取,而且這個女人幾時在意過自己,她沒將自己當兒子,那自己憑什么要去在意她?
江瞬傾這么告訴自己,卻仍不能釋懷。
那天醫(yī)生一直搶救到凌晨,終于保住了文姍的命,幾天后她在病房里轉醒,卻變得癡癡傻傻,誰也不認識了。
那張原本雖染了些許歲月痕跡、但仍明艷精致的臉蛋,兩頰凹了去,眼窩深了,嘴邊有了法令紋,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多歲。
她看著鄰床小女孩玩洋娃娃,突然過去搶了,把人小女孩弄得大哭起來。
江瞬傾讓她把東西還回去,她不愿意,江瞬傾沒辦法,就把洋娃娃搶回來還給了那孩子,結果文姍也哭了。
“別哭了!”江瞬傾被煩的狠了,低呵了一聲,女人被嚇的渾身一抖,止住了哭泣,但反應過來后,反而哭的更兇。
江瞬傾后來叫人去買了幾個洋娃娃給她,這才把人哄住了。
看著女人坐在床上頂著那張蒼白的臉,專注的玩著玩具的模樣,江瞬傾心里覺得悲涼,可某一刻,又覺得這樣也好。
他自己在醫(yī)院照顧了文姍兩天,要趕回劇組拍戲,他走的時候那女人還坐在病床上玩一個粉色的芭比娃娃。
她身上穿著藍白的寬松病服,低著頭專注的給手里的娃娃梳頭發(fā),一雙眼睛里透出清澈的愚蠢和開心。
“時間差不多了,該走了?!睆埼髟谝慌蕴嵝训?。
“嗯?!?/p>
江瞬傾沒有和女人告別,轉了身往門口走,快要出去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