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江昊宇聽完這話臉色更差了,咔嚓一聲,被他捏在手里的簽字筆斷成了兩截,半晌,他臉上露出陰狠的笑:“這野種當真去賣屁股做了鴨,我倒要看看,他是爬了誰的床!”
江昊宇左等右等,沒等來自己想要的消息,等到了全網(wǎng)的謾罵。
——他幕后操縱輿論,欺辱打壓江瞬傾的事被爆了出來,這也就罷了,網(wǎng)上還出現(xiàn)了許多他和女人的不雅照片,要知道他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一個上市公司領(lǐng)導者被爆出這樣的丑聞已經(jīng)足夠讓人震驚,家族、妻子和股東哪邊他都不好交代,江昊宇為這些事焦頭爛額,短短兩天嘴里起了一圈的潰瘍和水泡,張嘴說話都疼,誰知這還不算,接下來爆出的料,直接給了公司致命的打擊——有人細數(shù)了江旭集團創(chuàng)辦至今在經(jīng)營上的問題,大到江氏曾經(jīng)暴力強拆導致的居民死亡事件,開發(fā)的樓盤在建造過程中以次充好,再到其投資的食品企業(yè)發(fā)生食品安全問題……舊賬一直翻到了幾十年前。
江昊宇才接手公司多久,有些事情他聽都沒聽過,他打開網(wǎng)頁翻了,除了最近爆出來的,并沒有往年的關(guān)于那些黑事的信息,不知道是網(wǎng)上造謠,還是確有其事、但被他爺爺和他老子想辦法給抹平了。
不管真相如何,總之挺過了無數(shù)風吹雨打和商業(yè)危機的江旭集團,眼下面臨了幾乎無法挽回的局面。
網(wǎng)上對江昊宇、對江旭的罵聲不斷,并且紛紛發(fā)起了對江氏樓盤和旗下各種商品的抵制,一時之間,與江氏有關(guān)的樓盤、產(chǎn)品嚴重滯銷,倉庫積壓造成了巨大的倉儲成本,集團股票一落千丈,一些損失慘重的股民大受刺激的跑到總部和分部樓下拉起了橫幅……
砸了錢的各種項目都回不了款,錢卻嘩嘩往外流,銀行到期貸款還不上,眼看著資金鏈斷掉了,江家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江家召開了家族會議,但是一圈人坐在一起卻商討不出一個可行的對策來,其實能想到的方法他們這段時間都嘗試了,只是以前見了他們舔的什么似的商家和媒體,現(xiàn)在連電話都不接了,其他渠道也是支支吾吾,避而不見。
一場談話下來,愁云慘淡,最后不知是誰起的頭,□□的矛頭又指向了江昊宇。
“你要是不招惹那小子,事情也不會鬧到這種地步!”
“是啊,他當他的戲子,也不礙著你什么,你說說你,怎么就偏和他過意不去呢?”
“呵,說的你們以前沒給他臉色看似的,現(xiàn)在倒裝起好人來了!”江昊宇反唇相譏,但其實心里也有些后悔。
事到如今,他所擁有的一切都面臨著化為泡影的風險,由不得他不反思。
可是曾經(jīng)的江昊宇哪會想到,那個從來任打任罵的zazhong竟然能翻起這么大的風浪,不過比后悔更多的還是憤怒和厭恨,那zazhong怎么敢,他怎么敢做出這樣的事?
“大哥,要不你去找他求求情吧!”江昊宇的一個堂妹提議道。
這話當真是點燃炮仗的一把火,江昊宇瞬間就炸了:“讓我去求那個賣屁股的zazhong,怎么可能!”
“砰——”杯子重重砸在桌上,一下劈成了兩半。
眾人循聲看去,坐在主位的江城一臉寒霜,周身冷的駭人。
“不去,那就讓江氏毀在你的手里?!彼m然看不上江瞬傾,但那畢竟是他的種,江昊宇一口一個zazhong,等于是在打他這個老子的臉。
冷冽的話語讓江昊宇發(fā)熱的大腦稍微冷靜了一些,他的注意力終于從自己厭惡痛恨的異母兄弟,轉(zhuǎn)移回了擺在眼前的無法解決的企業(yè)危機上。
江太太平時盛氣凌人,總拿江城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事兒對他冷嘲熱諷,但眼下兒子闖出這樣的禍事,眼看著諾大的家族基業(yè)就要毀于一旦,她也沒心思再護著自己的寶貝兒子了。
江太太最后提出要帶著江昊宇去找江瞬傾一趟,眾人松了口氣,接著又是一陣七嘴八舌的出主意,大意無外乎讓他們?nèi)チ酥蠛煤谜f之類的。
江昊宇越聽越憋屈,拳頭握的咯吱作響,就要起身離開這個地方,江太太看出了兒子的意圖,一把按住他的手,在他看過來時,皺眉搖了搖頭,然后同親戚們說了些周旋的場面話,終于結(jié)束了這場另令她們母子窒息的家族會議。
母子倆遮遮掩掩的避開媒體上了車,去往江瞬傾的公司。
星耀總裁聽說了他們的到來,讓秘書推說他在外地開會,開會是個不錯的借口,這樣不僅不能見面,連電話也不必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