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昏迷的秋夜白離開舞陽侯府,他這滿身傷的,帶回去他自己那破宅子,怕是熬不到天亮就得去見閻王,何況還得防著舞陽侯府的人緩過勁來,上門作亂。
于是,沈心顏思量再三,帶著秋夜白,直奔保安堂。
時值凌晨,保和堂早就熄燈安眠,沈心顏背著秋夜白從圍墻進(jìn)入,免了敲門擾了鄰居。
拍打狗蛋的房門,那廝睡著了就跟頭豬一樣,半天沒動靜。
倒是樓上一處房門咿呀打開,狗蛋那小師妹往樓下探了一眼。
因?yàn)橛欣乳軗踔?,她大約是看不清,小心翼翼警惕的問:“誰,誰在拍門?!?/p>
沈心顏把秋夜白放下,徑自走出廊檐,一抬頭,月色下的小師妹,臉色頓然比那月亮還要白:“怎,怎么是你?”
沈心顏知道,自己上次踹門的事情,給她留下了心里陰影。
她盡量放溫柔語氣:“小師妹,你醒了正好,狗蛋這頭豬睡的真是沉,你爹在嗎?幫我救個人。”
小師妹一聽救人,又到處張望了一番。
沈心顏知道她找啥呢,指著狗蛋門口:“我朋友,在這呢,傷的快死了,你爹在嗎?”
“爹娘走親戚,尚未回來,你,你,你朋友怎么了?”
“被人打了?!?/p>
小師妹猶猶豫豫了一下,踩著樓梯下來了。
還是有點(diǎn)怕沈心顏的,沒敢靠太近,等看到狗蛋門口坐著的秋夜白之后,慈悲心戰(zhàn)勝了她的恐懼:“他昏過去了?”
“恩?!?/p>
“你,你趕緊把他攙到前面去,我叫狗蛋哥?!?/p>
小師妹說的前面,是保和堂的正廳。
沈心顏上前架起了秋夜白,往前廳走。
剛把秋夜白放下沒多久,狗蛋只著了個中衣,連鞋子都沒穿就沖了進(jìn)來:“老板娘,誰快死了,誰?!?/p>
狗蛋大約以為,是兄弟們出事了。
沈心顏摘下了秋夜白腦袋上那馬甲:“秋夜白,你沒見過的,但你應(yīng)該聽過。”
“秋夜白,瑯琊國的三世子,毛毛說的在你房間里過夜那男人?”
“恩,回去把鞋子穿好衣服穿好,過來看看人?!?/p>
狗蛋回去穿上了衣服鞋子,再次回來是和小師妹一起進(jìn)來的。
秋夜白躺在醫(yī)館的床上,臉色毫無血色,素日里不點(diǎn)而朱的殷紅嘴唇,也變成了淡粉色。
此刻他雙眸緊閉,不省人事,縱是如此,近看下,那張臉也是美的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