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不太好聽,卻是事實。
蕭煜時那段時間情緒大概是因為那些事情特別不穩(wěn)定,在外都裝得勉強,在宿舍更是裝也不裝,基本上就冷著臉。
有一次,俞弋在補覺,夏序和曲維舟不在。蕭煜時大概也以為他不在,和隔壁來串寢的鄭麟聊起論壇,語氣格外差。
俞弋并沒有刻意想聽,甚至于中間還睡了一覺,醒來模糊聽見還有談論聲。他們情緒忽然一下激動,鄭麟義憤填膺地錘了下桌子,緊接著,他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們不知道什么時候聊到他,和他的家境。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嫉妒,說得跟真的似的,覺得都是因為他有背景有資源,所以學校的資源也自然而然朝他傾斜。
俞弋只覺得好笑,原本想坐起來掀開簾子讓他們當著他面說,片刻又放下了手。他想聽聽他們還能說出什么可笑的話。
又扯了些,鄭麟大概是看出他心情特差,話鋒一轉:“哎算了不聊這些了,對了,你之前不是說有沒有什么辦法緩和關系,我想了一下。那個阮今鳶你之前不說她挺好哄的嗎,我建議你這樣……”
鄭麟絞盡腦汁給蕭煜時出謀劃策,以自己情場游走的豐富經(jīng)驗教他怎么哄阮今鳶這種“性格溫順很好哄”的女生。
很快到了飯點,他們倆有點餓,鄭麟拉著他去吃飯。門關上的那刻,俞弋冷笑著從床上坐起來。
剛剛他們的話里還提到,阮今鳶現(xiàn)在和他在一起,他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似乎認為他和阮今鳶在談戀愛。
鄭麟得意忘形稱他的方法十拿九穩(wěn),一般這種性格的女生最好泡——哦不,是最好吸引的。只要蕭煜時按鄭麟的做,他不僅可以重新“挽回”阮今鳶,順便還能挫挫俞弋的銳氣,一箭雙雕。
好一個一箭雙雕。
俞弋平常自認為是個脾氣還算不錯的人,但這次,是真有點被氣笑了。
兩個大男人,以不知道哪來的高姿態(tài)優(yōu)越感,談論著如何把一個女生忽悠到手,用“撐面子”“不虧”這種詞,仿佛將阮今鳶定義為他們可以挑選的商品。
真夠惡心的。
他想起那時候剛想起阮今鳶時,她就已經(jīng)對蕭煜時有了好感,他看著她喜歡上蕭煜時,本想著這是他們的事情他不該多置喙,所以他幾乎多過嘴。
結果蕭煜時在背地腳踏多條船,那天阮今鳶喝了很多,是他這兩年唯一一次看她哭,還哭那么傷心。他卻不能告訴她這件事,唯恐將她傷得更重。
所以他問她,就那么喜歡蕭煜時?
她沒有回答,但他猜是的,不然也不會哭成那副可憐模樣。
這樣好的一個女孩子,不應該被這樣對待。
他不想把那些談論轉述給她,她不需要聽這些不堪入耳的編排。
想來想去,好像也沒什么特別好的辦法。
偏偏又聽到她喊了蕭煜時的名字,一時沖動之下,他說出了那句帶著濃重情緒的話。
選蕭煜時,不如選他。
阮今鳶問他為什么,他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腦子飛速旋轉,自認為扯了個不錯的理由,反問她:“他今天確實來找你了,看著樣子,像是想找你求和。我聽說,他可能要和他女朋友分手了。”
阮今鳶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的話是什么意思。
心中也有一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