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頁紙遞上。
“第二人,莊立。”
“你認(rèn)嗎?”
梁崢猶豫三息:“認(rèn)?!?/p>
“但他不是在爐里死的?!?/p>
“是煉完后,三日發(fā)魂毒,魂燈潰散。”
“丹是成的,但他命沒撐住。”
“契是寫的‘煉中護(hù)命’,我違了。”
“賬你們掛。”
“但寫清楚——‘丹成命碎’,不是‘煉毀人死’?!?/p>
鐘芷寫字那手沒停:“行。我們寫‘丹后斷魂’,不寫爆灶?!?/p>
一張張賬紙寫下,梁崢坐了五個(gè)時(shí)辰,講了十七人。
魂契、丹譜、火紋草圖全在身上翻過來講,誰該認(rèn)、誰該分、哪筆該算主事、哪筆該寫宗派推諉,他全照實(shí)說。
第十八頁,輪到秦凜。
灶堂氣壓一下沉了三分。
方闖把紙攤開:“這一頁,你說?!?/p>
梁崢抬頭:“他不是我批的?!?/p>
“是東嶺宗主親調(diào)?!?/p>
“那年秦凜魂識(shí)不穩(wěn),雜靈血暴動(dòng),宗主本來打算封廢?!?/p>
“但破厄丹缺火毒類契命,宗主讓他走副線,我負(fù)責(zé)接爐。”
“他確實(shí)在我爐里試丹,但——我沒權(quán)寫他契。”
“我要認(rèn),是頂鍋?!?/p>
“你們要真寫,我不攔。”
“但清魂如果真講賬,那就不該把不歸我寫的,也掛我身上?!?/p>
秦凜冷笑一聲,從灶后走出:“我不管你是不是主事?!?/p>
“你要真不是,你今天不會(hu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