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坊市買的一兩三品丹,基本上八成都有它?!?/p>
“但你們知道它最怕什么嗎?”
“怕火太小?!?/p>
“你以為它猛,你想慢慢來,穩(wěn)著點燒,結(jié)果藥在里頭悶著,化不開,反而炸成氣?!?/p>
“你想對它溫柔,它就給你翻臉?!?/p>
“這種藥,天生就得硬壓。”
“你要是火不夠大,它就把你一整爐炸成糊。”
他把那撮粉直接丟進(jìn)了身邊準(zhǔn)備好的小爐。
啪地一下,火焰翻起三尺。
“這叫藥性?!?/p>
“不是書上那幾行字,是你真丟進(jìn)去,火真燒上了,它給你回什么勁。”
他又走到第二張凳前,捻起幽蘭末。
“這個跟蛇膽粉反過來。”
“你要是火大了,它直接化成氣,連點渣都不留。”
“你得慢熬,小火慢燉,一點一點調(diào)?!?/p>
“調(diào)到它出氣,不焦、不散,才是對的?!?/p>
“這倆藥放一爐里,你就得死摳時間?!?/p>
“慢了糊,快了炸?!?/p>
“所以你們以后別問我配方?!?/p>
“配方告訴你也沒用?!?/p>
“你要會調(diào)火,會看藥?!?/p>
“才配談煉?!?/p>
他一邊說,一邊讓白巡挨個示范。
每次抓藥,火溫都不一樣,藥入爐反應(yīng)都不同。
那一爐爐火,就跟表情一樣,一下翻,一下壓,一下跳一下悶。
沈璧站在隊尾看得手心發(fā)熱:“我之前從來沒這樣看藥過?!?/p>
旁邊一個弟子問她:“你之前怎么學(xué)的?”
“看丹譜?!?/p>
“你現(xiàn)在還敢看了嗎?”
“不敢了?!?/p>
“我連爐蓋都不敢自己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