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行就任由她鬧。
“是我的問題?!鼻镩砰糯怪^嘆了口氣,她有些勉強地笑了笑,“那你先去醫(yī)院吧,去完醫(yī)院之后,麻煩你再開車把我送到市區(qū),到時候我自己打車?!?/p>
沈硯川“嗯”了一聲,重新把平光鏡帶上,啟動車輛,踩油門。
秋榕榕一路上心事重重。
沈硯川帶她去的醫(yī)院,是之前周淮遠做手術的醫(yī)院。
他的表姐在小的時候重度燒傷,這些年來一直在做植皮手術。
被燒傷的臉崎嶇不平,就算換上新的皮膚,也只像是給玩偶蒙了一層布,不貼合,且沒有表情。
沈硯川表姐的頭發(fā)已經被全部燒光,連頭頂的毛囊都壞死,每天只能戴著假發(fā)。
他們聊天的時候,秋榕榕就在門外走廊等著。
沈硯川大約聊了半個小時,才走出來。
他的心情不太好。
領口最上面的一顆扣子解開,眼神沉沉。
秋榕榕出于禮貌地詢問道:“你表姐的情況還好嗎?”
“二十多年了,就這樣吧?!鄙虺幋ɡ涞貟吡艘谎矍镩砰?,不愿意多說什么。
秋榕榕通過玻璃看見病房里的表姐,她的目光也正好看過來,因為眼周少了一片皮膚,那雙眼睛布滿紅血絲。
她打了個寒顫,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離開?”
“嗯?!彼麘艘宦暋?/p>
半路上,周景行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說是已經在警署備案了。
他讓沈硯川現(xiàn)在把秋榕榕送回家。
秋榕榕不想回去,但實在找不到借口。
她總不能說,她不相信周景行,得親自去警署報案才安心。
沈硯川在把手機給秋榕榕之前,用手按住手機聽筒,對她說道:“周景行準備向你求婚,他前段時間在國外找了出名的珠寶設計大師,訂了一枚鉆戒,你要辜負他的期待嗎?”
秋榕榕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期待一個家庭已經很久了。
如今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