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那輛車的后座下來了一個穿著淺灰色西裝的男人,夜幕下修長的身影卓然出眾。
恰好在陸栩說完這句后直直看了過來,無意中應和了她的話。
“解釋?!彼聪蜃呓哪腥?。
萬西堯知道她討厭什么,不被窺探行蹤是決不能觸犯的禁令。
“西溪的消費記錄發(fā)到手機上,不想看到比較難?!彼曇羝胶?,“看到了想不來更難?!?/p>
“想接妹妹回家挽回一下好哥哥的形象?”她平淡地曲解他的意思。
萬西堯笑,“嗯,阿栩不是也叫我西堯哥哥嗎?”
回應他的只有女人絲毫不掩飾嘲諷的一聲輕嗤。
“司機留下,你可以走了?!标戣蚝敛涣羟榈刈屗麧L。
萬西堯止住笑意,像是從剛才到現(xiàn)在才留意到她身邊的男人,分了一絲目光給葉期安,鏡片后的眸光沒什么變化,“今晚是他?”
他的語氣太過自然,與那道溫潤的目光輕飄飄浮過來,讓葉期安平生第一次有了一股躁郁感,讓他有點維持不住表面的正常神情。
極力維持著臉上的從容,卻還是在女人隨意的鼻音應聲中裂開了縫隙。
葉期安同樣知道萬西堯是誰,如果說他對這個人的面熟程度遠不足當初看到陸栩的第一眼就能認出來,在聽到她們之間的對話也足夠意識到他的身份。
那些經(jīng)濟學論究中這個名字前面帶的噱頭被他拋之腦后,葉期安后知后覺……或者說在當下第一時間捕捉到,他還是萬西溪的哥哥。
她上次對著朋友口中——“你覺得他和你哥哥像嗎”的人。
那時候被按下的哽刺在今天重新扎向了他的xiong口。
他們之間到底像不像?葉期安不知道。
他更不知道她當時問這句話的含義,這讓他對她看上自己的原因有了一些繁雜的亂想,然后那個刺就會在心尖密密麻麻泛起痛感。
萬西堯從那張沒看出來和自己有任何一絲相似之處的臉上收回目光,抬手從她手中順過車鑰匙,“我給你做司機不好嗎?”
“我怎么記得,前兩次你給我做司機,我都沒去成開始想去的地方呢?”陸栩皮笑肉不笑。
“那樣不好嗎?”萬西堯徐徐開口,“今晚也可以換個目的地不是嗎?”
葉期安垂落在陸栩身邊的手微微一顫。
清涼的觸感似有若無地從手背上掃過,讓陸栩感到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