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若沉以為他會抓著破綻審問或試探。
結(jié)果直到上了車也沒聽見一個字。
怎么回事?
難道關應鈞沒注意到他的話前后矛盾?
簡若沉思緒有些亂。
其實就算注意到了也沒什么……
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辦法。
再說關應鈞這人如此冷靜,難道還能被情緒主導?
從理智出發(fā),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合作伙伴,能像他一樣讓西九龍狠狠扼住陸塹的咽喉?
他已經(jīng)展示出了自己的價值,關應鈞就算懷疑他有問題,甚至認為他是臥底,此時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撕破臉,暗自蟄伏,等一舉扳倒陸塹之后再細查。
秋后算賬嘛……那至少也得一年吧……
這期間他可以慢慢透露點玄學方面的事情,給國外長大的唯物主義阿sir一點準備時間。
簡若沉心里琢磨著,視線掃向關應鈞。
關sir手里的牛皮紙袋已經(jīng)被扣爛了,折痕皺皺巴巴,遍布裂縫和指印,抓著它的人像是忍耐到了極點。
簡若沉咽咽口水,往車門邊靠了靠,手指剛搭上門把。
關應鈞就抬手鎖門,低頭拿出一支眼藥水,“在我面前滴完。”
簡若沉:……
怎么還鎖門呢,是不是玩不起?
他擰開蓋子,盯著滴頭看了一會兒,又擰上,“我回家再滴?!?/p>
總不能前腳剛說自己不愛點眼藥水,后腳就毫無心理負擔地用。
會穿幫。
關應鈞分辨不清簡若沉是在演戲還是想敷衍。
他扯了下唇角,伸手拿回藥水瓶擰開,問:“滴不滴?”
關應鈞身形英武,因為火氣旺,所以大冬天也穿得不多。
不薄不厚一層黑色的衣物罩在身上,隱約透出手臂和肩膀上肌肉的輪廓。一靠近,熱氣沉沉攏過來。
簡若沉不自在地往后靠,覺得整個人都像被泡在了紅茶里。